暴雨将教学楼浇成孤岛时,严浩翔正把最后一把伞塞进失物招领箱。监控画面显示刘耀文在体育馆加训,他故意将止咳糖浆打翻在习题集上,氤开的褐色药渍像幅未完成的地形图。
"体温38.9℃,建议立即停止作死行为。"张真源的智能手环在腕间震动报警。严浩翔把退烧贴反贴在镜片上,冷白的面孔在绿色荧光中如同幽灵。他握着美工刀在课桌刻下抛物线,木屑纷飞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球鞋摩擦声。
刘耀文踹开教室门的力道震落讲台的粉笔盒,他浑身湿透的卫衣还蒸腾着热气,指尖滴落的水珠在严浩翔的草稿本上砸出小型海啸。"天气预报说今天有百分之..."
"94.7%降水概率。"严浩翔用圆规尖挑起对方湿透的衣摆,"所以你是那5.3%的误差项?"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漏出的血丝在白色袖口绽成红梅。
"你他妈咳血了?!"刘耀文扯过急救包的动作带翻课桌,绷带与酒精棉球雪崩般滚落。严浩翔突然反擒他的手腕按在黑板,三角板尖端抵住喉结:"上周的过敏原检测单,是你偷换了样本。"
暴雨在此时劈开云层,闪电照亮两人眼底的硝烟。刘耀文膝击对方腿弯的瞬间,严浩翔的镜片滑落,破碎的镜框在瓷砖上划出彗尾。失去视觉的刹那,他被反制在墙角,后脑垫着对方潮湿的手掌。
"栗子蛋糕是我放的。"刘耀文的犬齿擦过他耳廓,"但病历单上的过敏源..."他忽然噤声,严浩翔滚烫的指尖正探入他卫衣内侧,抽出的建筑图纸上沾着新鲜血渍。
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贺峻霖的广播混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雷暴导致供电系统瘫痪,请全体师生..."严浩翔在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肘击对方肋骨,却被刘耀文就势扛上肩头。天旋地转间,他听见自己病号服纽扣崩落的声音。
"你心跳过速了。"刘耀文踹开医务室门的力道像在破拆炸弹。他将人摔进诊疗床时,严浩翔突然扯住他颈间的军牌项链:"三年前市立医院住院部七楼,你偷换过我的雾化药剂。"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膛,刘耀文瞳孔里跳动着心电监护仪的绿光。"那是肾上腺素。"他碾碎退烧药的动作像在研磨星屑,"为了让你赶上该死的钢琴决赛。"
严浩翔的指甲陷进他小臂旧伤:"所以现在用暴雨当赎罪券?"他突然剧烈喘息,咳出的血沫染红对方胸前的建筑学院徽章。刘耀文掐着他下颌灌药的力道近乎暴虐,却在药液溢出唇角时用拇指重重擦拭。
"安静。"张真源举着紫外线灯破门而入,"你肺部的阴影面积..."灯光扫过诊疗床的瞬间,两人同时眯眼——刘耀文的建筑图纸正盖在严浩翔胸口,暴雨轨迹在蓝图上勾勒出柏林爱乐厅的轮廓。
宋亚轩的磁悬浮担架撞碎玻璃闯入:"最新发明的退烧舱!"他按下开关的刹那,严浩翔被吸入透明舱体。刘耀文暴起的青筋在紫外线中纤毫毕现,他徒手掰弯钛合金支架的模样像头失控的困兽。
"你他妈找死!"他扯断输氧管的瞬间,严浩翔在舱内按下自毁程序。爆破的气流将两人掀翻在地,纷飞的病历单中飘落半张泛黄的雾化记录——2018年12月24日,刘耀文确实签过病危通知书。
暴雨渐歇时,严浩翔在高烧谵妄中抓住对方染血的绷带:"为什么...改我的志愿表..."刘耀文将建筑模型碎片嵌入他掌心,锋利的亚克力边沿割破皮肤:"因为你的命,比钢琴重要。"
月光刺破云层的刹那,贺峻霖的无人机群撞开窗户。直播镜头里,刘耀文正用领带捆住严浩翔输液的手腕,而病床下的碎玻璃正拼凑出半幅柏林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