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旅顺港的冰层在破冰船碾压下发出雷鸣，陈成站在苏联巡洋舰"红色高加索号"的甲板上，看着朱可夫的特使在《互不侵犯条约》上签字。海风卷起条约边缘，露出附加条款里钢笔修改的旅顺港租期——从九十九年改为九年。

"为表诚意。"陈成将缴获的日本关东军密码本推过桌面，"这是满洲里到海参崴的铁路布防图。"羊皮地图上，日军在朝鲜北部的秘密军火库被特意标红。

朱可夫的特使摩挲着地图上的钤印，突然用中文说道："斯大林同志希望东北自治政府承认外蒙古现状。"

"那要看你们的装甲师什么时候开到平壤。"陈成将半枚黑龙纹章按在条约上，"顺便告诉蒙古同志，他们的骑兵该换马镫了——日本人在达尔汗装了反骑兵地雷。"

三日后，中苏联合参谋部在珲春秘密成立。陈成看着满屋穿不同制服的军官，突然抽出指挥刀劈开沙盘："七日内，我要在清津港看到红旗！"

"陈将军，"苏军顾问团团长皱眉指着沙盘，"日军在罗津的岸防炮......"

"那是你们喀秋莎该操心的事。"陈成甩出航拍照片，上面清晰显示着罗津港的潮汐规律，"满潮时炮位会下陷两米——让潜艇部队把定时水雷贴在炮座底部！"

当夜，鸭绿江畔的密林里，东北军侦察连与苏联空降兵汇合。陈成亲自检查跳伞装备时，发现苏军背囊里塞着整箱卢布："告诉你们的政委，"他把卢布换成东北银元，"在朝鲜用这个买酒，不会挨黑枪。"

总攻前夜，陈成在掩体里擦拭从杨宇霆处缴获的翡翠怀表。时针指向凌晨三时，他突然抓起电话："提前两小时发动！日军刚换完哨！"

三百门重炮的怒吼撕破寂静，苏军伊尔-2攻击机群贴着树梢掠过。当日军探照灯刚捕捉到机翼上的红星，潜伏在清津港外的潜艇已射出磁性水雷。陈成在观测镜里看到，罗津港的岸防炮群在满潮时分集体沉入海平面——如同他预言的精确。

"报告！先锋团遭遇装甲列车！"通讯兵的声音夹杂着爆炸声。

"让李杜的骑兵队上铁轨！"陈成翻开日军列车时刻表，"五分钟后有趟运煤车经过，给我撞上去！"

钢铁相撞的轰鸣中，陈成亲率装甲分队突入元山港。他站在T-34坦克上，看着苏军水兵与日军守备队在码头肉搏，突然发现港务局楼顶有镜片反光。

"11点钟方向！"陈成的信号弹与狙击子弹同时出膛。苏军狙击手摔下屋顶时，他捡起带瞄准镜的莫辛纳甘步枪——枪托上刻着关东军情报部的樱花徽记。

"果然有内鬼。"陈成冷笑着将步枪扔给警卫，"把尸体送给朱可夫，就说我们帮他清理门户。"

次日正午，平壤郊外的地下指挥部。陈成用刀尖挑开日军的布防图，露出底下的朝鲜古地图："让第五纵队散播消息，就说日军在开城王陵藏了黄金。"

"这......"苏军联络官欲言又止。

"李舜臣将军的子孙，可比天皇的狗腿子有骨气。"陈成点燃地图扔进火盆，"等朝鲜义勇军闹起来，你们的坦克就能少流点血。"

在苏军将领震惊的目光中，平壤城内突然爆发大规模暴动。当日军被迫分兵镇压时，东北军的装甲矛头已刺破大同江防线。陈成站在缴获的九五式战车上，用朝语广播："李氏王朝的玉玺，我给你们从东京带回来了！"

当夜，莫斯科电台播放特别报道。斯大林浑厚的声音响彻战壕："苏联人民与中国人民的友谊......"陈成关掉收音机，从文件袋抽出刚截获的密电——苏军总参谋部正秘密讨论在朝鲜设立军事基地。

"准备第二份礼物。"他叫来少帅，"把元山港的深水码头图纸复印三份，分别寄给美国海军、英国领事和延安方面。"

破晓时分，陈成在元山港的硝烟中迎接朱可夫。苏联元帅的勋章在朝阳下闪耀："将军同志，平壤的解放速度超出预期......"

"元帅阁下该看看釜山的天气。"陈成指向南方海面的积雨云，"台风要来了——你们的舰队最好停靠旅顺港避风。"

当苏军舰队驶入旅顺时，陈成正用放大镜检查缴获的日军文件。突然，他的手指停在"朝鲜总督府特别开采计划"的段落——平壤以北的某座矿山里，埋着杨宇霆死前念念不忘的"黑龙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