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痕迹

以为青春永远是会和许斯铭在一起的，但世界就是如此弄人，客厅里传来砸东西的声响，倪霓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并不是夫妻的关系，她的母亲是情人身份生下的她，但后面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地位钱财变得锐利泼悍，倪霓好像对这一切都已经习惯，野种，你还想学画画吗?你看看，和你父亲一样眼睛的颜色，真想要你不早要了?至于让你跟着我吗?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本事就从这个家滚出去。倪霓没有说话任着她推搡，她走了，下楼时她没有哭，只是眼神呆滞的走着楼梯。

父亲的权势是母亲攀上他的理由，生下她后，她以为自己忍耐过去就好了，一中是这里的私立学校，倪霓父亲给了她上学的权利，但却没有给她安稳上学的时光。她以为自己会痛恨父母，其实不过是怨恨世界。母亲在与父亲闹掰之后便又找了一个男人，也是同样的理由攀上权势。那个男人总是用欲望的眼神看她，倪霓也时常是躲着他的。

她慢慢调整好状态去了学校，看到许斯铭时她不想如此矫情脆弱，还与往常一样打趣他，好像一切都天意无缝，但许斯铭注意到她的情绪和脖颈上指甲的划痕，他没有问，只是放学静静的跟着她一起回家。倪霓还是上楼去了，不是要回家，而是去拿那枚许斯铭去年情人节送给她的戒指。

打开门锁进去，倪霓发现母亲没在，便走进卧室里，准备拿戒指，卧室门打开，倪玟新找的男人杨华便站在她的衣柜旁，拿着她的贴身衣物，看到这一幕的倪霓想都没想，便往外跑去，杨华的反应很快一把拉住她，仿佛酝酿多久的事情终于得趁，他拉住倪霓的手腕，倪霓被力量带到在瓷砖的地板上，磕的她骨头发麻，她拉着床头柜的柜子，将灯带下，碎片划烂她的手，她拿起灯向他砸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吃痛捂住头，她便往门口跑去，拿着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她的衣服是乱着的，杨华压倒她的时候她没有挣扎，只是用力去抓那柱灯，她很冷静，冷静到她出门还能将门反锁，她下了几层楼底，浑身都疼，她就这样靠在楼梯口的隔间，眼神空洞，她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内衣也是乱着的，身上的痕迹都是鲜红的。

短短十分钟，许斯铭平时看她的灯时常是亮着的今天没有亮，便冲着楼梯向上跑，一切的一切和他想的太不一样了，他跑过倪霓的身旁，看到身影猛的停下脚步，那就是他的少女，可少女只是静静的靠坐在那，衣服乱着，从脖颈到胸前的痕迹渗出血来，手上被灯的碎片划烂，口子很深，冒出来的血淋在掌心有一片血迹。

许斯铭，看到这样的倪霓不是惊讶也不是茫然，是心疼，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倪霓对着他的眼睛，看到了吗许斯铭，以前都是假的，那个说世界好的少女就是假的。他说不出话，眼神对着她，他哭了，他的少女就这样呆呆的对着他，仿佛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那时的他因为父母被权势所害，就算父母从未对他有所关心但心中的牵挂总是突然断掉了，权势的竞争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摇摇欲坠的蹲在海岸边，是她救了他，救了一个轻生的人。

现在他想她也能救她了，她把倪霓送到了医院开始安排好她的一切，解决伤害她的人，两年来，许斯铭在集团站稳了一点脚跟，便全全用来帮她，他不想倪霓面对解决这些事情，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重温痛苦。边解决事情许斯铭也边照顾倪霓，他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倪霓清楚他现在怕比她这个事发人都清楚。

许斯铭，你也看到了，我的不好我的残缺，我心的伤痛，我不喜欢这个世界。许斯铭听着她讲话，就说起他们在海边的第一次遇见，倪霓你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遇见我吗，因为那时候我也对世界不喜欢，所以我不想活着了，或许太痛，又或许是太乏累，可你出现了，那天你逆着光，我看不清你的脸，却触碰到了你递烟有温度的指尖，我想你就是来渡我的，后面我也发现爱让一个本对世界没希望的人，走下了深深海水，忘记了痛苦不堪。所以我不会觉得你有残缺，我们都有只不过你觉得残缺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我知道了，我也会守护你的秘密。

倪霓没有说，只是拉起他的指尖，那你帮我，我要出国，许斯铭你知道我的梦想，我和你说过的。许斯铭没有因为不舍而想让她留下，他明白，她或许必须要走，因为她太痛了，痛到待在这个城市就会伤心流泪，他应了她，倪霓，我帮你，但你要记着不论你走多久，我们只是分别而不是分手。

青春都大许是这样的，有热烈甜蜜的温暖也有痛彻心扉的离别和心疼，他因为心疼她，尊重她放她去追梦。可现在他们面对面吃着早饭，又站在了一起。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回过神来的倪霓，对着坐在对面看他的许斯铭说，阿铭我爱你。回忆以前种种只需要几分钟，她只讲了初遇，却没讲当时痛的痕迹。因为他们都明白，那些痛的痕迹更是他们少年情意绵绵敢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