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博物馆之旅

顾婉之"我去。"

顾婉之突然合上笔记本。她起身时，边伯贤的外套还搭在她椅背上，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顾婉之"正好核实下手稿的几处细节。"

边伯贤整理资料的手指顿了顿。吴世勋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却见顾婉之转身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件外套自然地披在肩上——过长的袖口垂下来，盖住了她半个手掌。

顾婉之"不过要稍等十分钟。"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边伯贤刚发来的消息：【先吃点心，血糖低了】。发信时间显示为三秒前。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递来一盒马卡龙，杏仁色的小圆饼上精心点缀着可食用听诊器造型糖片——明显是订制品。吴世勋的怀表链突然卡住，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朴灿烈"我也去！"

朴灿烈举手，饼干屑从指间簌簌落下。

朴灿烈"听说博物馆咖啡厅的司康饼超级好吃！"

几位年长学者开始收拾背包。张教授热情地拍拍吴世勋的肩。

"那就麻烦吴教授带路了！"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众人身上投下斑斓的光斑。边伯贤默默将顾婉之的钢笔收入内袋——他总是记得她容易丢东西的习惯。吴世勋站在门口逆光处，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顾婉之披着的外套上停留片刻，转身时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吴世勋"请随我来。"

他的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大英博物馆特藏室的灯光昏黄如蜜，将玻璃展柜中的中世纪手稿镀上一层金边。顾婉之微微前倾身体，鼻尖几乎要贴上展柜，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吴世勋"请看这处注解。"

吴世勋的指尖隔空描摹羊皮卷边缘的拉丁文，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射灯下闪烁。

吴世勋"与顾老师论文中引用的版本有细微差异。"

边伯贤站在顾婉之右后方半步处，白大褂袖口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摆动。他不动声色地递过放大镜，镜框上缠着医用胶布——那是她常用的那副，总忘记放在哪里。

顾婉之"这里...＂

顾婉之突然抓住边伯贤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展柜上方。

顾婉之"你看这个草药插图，像不像你上周说的..."

边伯贤"白鲜皮。"

边伯贤的呼吸拂过她耳际，手指在玻璃上投下修长的影子。

边伯贤"《本草纲目》误载其效用的部分。"

吴世勋的怀表链突然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他向前半步，香水味强势地插入两人之间。

吴世勋"有趣的是，剑桥藏本在此处另有批注..."

顾婉之"朴灿烈呢？"

顾婉之突然直起身，外套从肩头滑落半截。

十步开外，朴灿烈正瘫在休息长椅上，手里举着个扭曲的博物馆导览器，对着古希腊医疗器械展区胡乱拍照。

朴灿烈"这玩意儿是掏耳朵的还是挖脑子的？"

他的大嗓门在肃穆的展厅里格外刺耳。

吴世勋皱眉

吴世勋"朴医生似乎对人文展品..."

边伯贤"他前段时间值夜班。"

边伯贤打断道，顺手将顾婉之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好。

边伯贤"抢救了三个重症。"

顾婉之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口袋——那里装着边伯贤今早塞的薄荷糖。她突然转身。

顾婉之"吴教授，能看看你说的剑桥藏本吗？"

吴世勋眼睛一亮，引着她走向展厅深处。边伯贤刚要跟上，手机突然震动——朴灿烈发来张照片：吴世勋刚才趁人不备，将什么塞进了导览器领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