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时，顾婉之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睡皱的睡衣。她小跑着去开门，迎面撞见一位烫着时髦短卷发的中年女士，手里提着两个鼓鼓的环保袋，身上还带着楼道里的寒气。
顾婉之"阿姨好！"
顾婉之"我是顾婉之，伯贤的..."
她突然卡壳，不确定边伯贤是否向母亲提过他们的关系。
边妈妈"知道知道，那臭小子的病人嘛！"
边妈妈风风火火地进门，熟练地找出拖鞋换上。
边妈妈"每次打电话都说'有个肠胃差贫血的大学老师需要调理'，听得我耳朵起茧子了！"
顾婉之耳根一热，原来边伯贤在家人面前是这样称呼她的。
边妈妈已经径直走向厨房，把袋子里的食材一样样往外掏。
边妈妈"当归、红枣、枸杞...哟，这臭小子冰箱里居然有新鲜猪肝？"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举起保鲜盒。
边妈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婉之"那个..."
顾婉之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
顾婉之"伯贤说您退休前是护士长？"
边妈妈"可不是！干了三十多年呢！"
边妈妈"那小子从小在消毒水里泡大的，六岁就会背人体解剖图了。"
边妈妈麻利地系上围裙，她突然压低声音。
边妈妈"就是感情上不开窍，二十八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顾婉之正在帮忙洗红枣，闻言差点把盆打翻。
边妈妈"你看看人家朴灿烈。"
边妈妈打开水龙头冲洗猪肝，水声哗啦中她的嗓门一点没减。
边妈妈"比他小一岁，女朋友都换三任了！我们家这个倒好，天天就知道手术室、门诊、图书馆三点一线！"
顾婉之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她总算知道边伯贤那个一本正经的性格遗传自谁了。
顾婉之"阿姨，其实伯贤他..."
边妈妈"哎呀你不用替他说话！"
边妈妈"上次我给他介绍口腔科刘主任的女儿，你猜他怎么说？'没共同语言'！"
边妈妈"人家姑娘多好啊，还会跳芭蕾呢！"
顾婉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边妈妈突然转身，刀尖指着她。
边妈妈"丫头你多大了？有对象没？"
顾婉之"我二十八了，目前..."
边妈妈"多好的年纪啊！”
边妈妈我们医院心内科新来了个博士，三十岁就当上副主任了..."
边伯贤"妈！”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边伯贤黑着脸站在那里，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
边伯贤"您别瞎介绍。"
边妈妈"哟，大忙人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边伯贤快步走到顾婉之身边，借着接她手中碗的动作，手指在她腕间轻轻一捏。
边伯贤"日本专家改签了航班。"
他转向母亲，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
边伯贤"您别忙了，休息会儿。"
边妈妈"休息什么休息！"
边妈妈掀开砂锅盖，浓郁的当归香气瞬间充满厨房。
边妈妈"人家婉之这么瘦，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哪像你，白长这么大个子，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