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

次日中午，姜泫去约来到餐厅内，秦瑯和她穿得差不多都是偏工装风的风衣和一件毛衣的搭配。

“姜总，没想到您也来了。”白彦笑着说。

姜泫勾着嘴角回应道:“听说白总的公司已经在琦翎城排名前五了？”

白彦摆了摆手:“最近办了几场画展，拍卖的人也不少我这也是走运而已。”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秦苗坐到白彦身旁问。

姜泫笑着看向秦苗:“白总既然在艺术上有这么强的能力，我当然得学习学习。”

“下个月就是新品发布会了吧？”秦苗说，“到时候你可以让白彦看看呀，他一直都想和你聊聊呢。”

姜泫笑着说:“好啊。”

白彦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秦瑯:“秦总呢？新品发布会您会来吗？”

秦瑯收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他:“哦，当然。”

“对了，你们二位是怎么……”白彦试探着问。

姜泫轻笑一声，看向秦瑯:“你来说？”

秦瑯勾起嘴角:“一开始我们俩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进行合作的，只是后来……”

“后来，我们俩互相看不顺眼，但又杀不掉对方。”姜泫接过话茬，“再加上媒体的煽动，索性假戏真做，利用这一点来迷惑对我们不利的人。”

白彦摊开手:“所以你们二位现在并不是真的？”

姜泫挑了挑眉:“这个嘛，有点模糊，我们俩都还弄不明白，不过交易还没结束，这个事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吃完饭后，白彦回公司处理事情，秦苗则选择在市中心逛逛，而秦瑯和姜泫则一同前往城东的服装店。

“非得跟着我吗？”姜泫开着车问。

秦瑯将手搭在车窗上:“我不会再对他俩的事起疑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和白彦说我们俩的关系模糊？”

姜泫嗤笑道:“我说错了吗？解决航平的计划本就是个交易，而且，让那些记者不再躲躲藏藏地搜集咱俩疑似交往的证据进行二次炒作，还不如直接实锤打消他们的疑虑，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这场计划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秦瑯勾着嘴角侧头看她。

“我知道啊，但这是计划外的事。”姜泫将车熄火，凑上前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呵，与其让你被那些富家小姐玩弄还不如替我做点有意思的事。”

两人下车后来到泫苓集团旗下的服装店内。

“戚瑾。”姜泫走上前。

戚瑾将正在和客户争吵的店员拉到一边。

“你就是姜总？”女人气得不行。

姜泫冲着店长打了两个响指，店长很快倒了杯水，姜泫结果后递给女人:“江小姐，别气坏身子。”

女人喝了一口水后捋了捋气息，指着一旁的店员说:“我那天本来想着要买你们新上的那款衣服，她却冲我翻白眼还说我这种身材不配？！呵！我买个衣服还给我上价值？！还说我不配？”

“给我个解释。”姜泫转身看向被戚瑾拉着的店员。

“……姜总，这些衣服就没有她的码数，我怎么给她试穿？”店员心虚的说。

姜泫冷笑一声走到货架旁，随后拿了客户先前选中的那几件下来，扔给秦瑯，说:“你自己过来看看呢？这些要真不是她的码数我把店长位置给你。”

店员忐忑地走到秦瑯跟前将衣服一件件的拿起查看码数，最后转身看向姜泫:“这些……都合适。”

女人在这时冷哼一声问:“那天你不是还一件都不让我碰吗？怎么现在就怂了？”

“江小姐，这几件您现在就能试，试好了如果有满意的可以打折买下。”姜泫说。

秦瑯将这些衣服递给戚瑾，戚瑾带着客户走向试衣间。

“姜总，是我没有管理好员工，还要麻烦您亲自过来。”店长在这时走了过来。

姜泫侧头看她:“那天你应该骂过她了吧？”

“是……”店长说，“但我没想到客户会有动发布会的心思，我让她道歉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死活不做。”

姜泫无语地叹了口气:“招人的时候把眼睛擦亮点吧。”

“好的。”店长很快应下。

姜泫又转身看向那个店员:“我不会炒了你，但你要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

店员低着头走上前:“家里出了事，我们家的钱被人卷跑了，我爸他一气之下晕倒在家里，当时他在做手术，我心里太着急了……又气那个人背叛了我们家……我……”

“哦，所以你找不到情绪宣泄口，然后把气撒到了客户头上？”姜泫听明白了。

沉默良久，姜泫开口:“呵，一般来说你得罪了客户还牵扯到发布会我是该把你开了再全行业封杀，但，我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你不想被扔到贫民窟去，所以才咬着牙在这儿听我讲废话。

“不过，惩罚还是得有的，按照咱们旗下店铺的规定，将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除了扣工资外还要扣除一定的职权。”

姜泫走到店长身旁:“培训这种事不用我再教了吧？”

店长立刻点头:“不用不用。”

“这几件我都要了。”客户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姜泫走上前亲自给她收银，随后将那袋准备好的赔偿礼拿出递给她:“江小姐，这是发布会时才会出售的新品，作为赔礼就提前送你了，抱歉，让你委屈了。”

“谢谢。”女人满意地笑着说。

送走客户后姜泫和秦瑯就这么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帮她解决家事。”秦瑯说。

姜泫冷笑一声，说:“我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管？人总会吃点教训和苦难，要是总想着让上位者帮忙，时间久了就会贪得无厌。想要什么不是靠卖惨和讨好而得到施舍，而是靠自己去争。

“而且这本就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她的丈夫好赌还不断地给他送钱，最后那人走投无路，为了还债这才拿了她父亲的钱跑了。”

秦瑯笑着问:“所以这也是你放弃姜赁给你安排的主营业务的原因？”

姜泫轻笑一声，说:“他主营的业务都是和金融打交道，接手公司后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路，用他教我的嘴上功夫获得了多方的合作者，这才有了现在的泫苓。”

月底，航平的第三次清理开始，这回姜泫没有去贫民窟只有秦瑯独自一人，贫民窟内多了些生面孔，那是骆夜霖安排的人，只不过这些人没有戴面具而是换了身与贫民窟相匹配的衣服混在街道内。

秦瑯一人来到巷道内，拿好武器后他很快跑进街道和骆夜霖的人一起了结航平的杀手的命。

另一边，姜泫已经从精英学院将杜瑛的儿子给绑到了一间林中木屋内。

“你是谁？！”男生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

姜泫戴着面具靠在墙上转动着手里的匕首，随后出声:“基因计划，你听过吗？”

男生愣了:“什么基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姜泫从桌上拿起那张写着航平计划的信息表扔在他面前。

男生低头看了一会儿，他立刻抬头:“我妈不会这么做！她跟我说她只是清理贫民窟而已……是做好事……”

“好事？”姜泫冷哼一声，将报纸扔给他，“看看吧。”

男生又一次低头去看，头条新闻便是【航平清理贫民窟不达标的婴儿和孩童……】

【航平计划受到干扰……】

【戴面具的人……】

“这……怎么会……”男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文字和照片。

姜泫走上前:“看来你母亲把你护的太好了，外界的消息你是一点都听不到。”

男生愤怒地大喊:“那些人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杀？！”

“你的母亲想通过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让医药行业与她合作，最后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基因计划投入到医药行业中，对富人区未出生孩子进行改造，成为最优秀的人类，为富人卖命，而残次品则会扔进贫民窟自生自灭，最后……用清理将残次品和属于贫民窟的孩子们一并铲除，还能顺便瞒天过海将那些普通孩子栽赃成残次品。”

男生抬起头看她:“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杜瑛体验一回失去至亲的感受。”姜泫说，“我自然不会杀了你，但我需要你配合我做点什么，杜恺，我知道你不是个心有戾气的人，你会帮我的。”

杜恺盯着面前的面具，他将视线移开问:“可我怎么知道你是好是坏？”

姜泫蹲下身将面具摘下，问:“你说呢？”

“……姜……姜总……”杜恺直接傻了眼，“你怎么会帮……”

“因为……”姜泫转了两下手里的匕首，“我就是从那儿来的，我清楚那里的人并不是富商眼里的样子，那些孩子有活下去的权利，杜瑛无权屠杀。”

这时姜泫的对讲机内传来戚瑾的声音:“姜总，杜瑛已经发现了杜恺的失踪。”

“嗯，看护好贫民窟的情况。”姜泫说。

“好的。”

姜泫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打开后，打开摄像头拉起杜恺让他坐在椅子上，姜泫则将面具戴上。

“好戏开始。”姜泫转动匕首道。

杜恺垂眸咬了咬牙说:“……流血而已，我受得了。”

姜泫轻笑一声拿出一瓶假血浆，打开后用手沾了一些后涂抹在杜恺脸上，随后打开摄像头拍了一段简短的视频后用匿名账号发送给杜瑛，之后还发了一段文字【杜总，自食恶果的滋味，你很快就能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