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倩抬头看他，是季涵雨的秘书：“你好。”
“您好。”纪凝尘很有礼貌地笑着打招呼：“我来找一下夫人。”
“嗯……她应该在里面。”施倩指着房门。
“谢谢。”纪凝尘道完谢就朝那里走过去，推开门就直接进去了。
这操作让施倩都不理解，平时不管谁进去都会敲门的，为什么他看着好像习惯了这样子。
纪凝尘进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季涵雨，快步朝那里走过去：“怎么样了，那里不舒服吗？”
季涵雨抬头，眼睛里面的光支离破碎，她伸手搂住纪凝尘的脖子：“我真的不是她……”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里，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温热的感觉让纪凝尘心里一痛，弯腰用力抱紧季涵雨。
气息依旧还是甜美的。
纪凝尘垂下的眼睛看到了她脖子后面向下延伸的痕迹，忍着心痛说：“他对你做了什么？”
季涵雨摇头：“没事，帮我跟他说我这些天都不会去看他了，好了，你走吧。”她放开了纪凝尘，转身重新裹好被子，不再说话。
纪凝尘长了张嘴，最后只是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转身出去了。
施倩还在门口看着，和浅茶一起。
纪凝尘看到施倩，就立马拉起嘴角：“小姐，我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施倩看着他，点了点头，因为他看着不像是坏人：“千万别跟时竺先生说过我来过好吗？”
“好，”施倩回答：“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去，不怕惊扰到里面的人吗？”
“很抱歉，这次是出于紧急，我现在还要帮季总跑行程，就先告辞了。”他弯腰鞠躬转身离开，刚转过身，他的笑容瞬间了无踪迹。
施倩看着他，没有觉得不对劲。
施倩抱着浅茶敲敲门：“姐姐，我能进去吗？”
“进。”季涵雨应了她一声，缓缓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完全拉开，只留下了一拳宽的缝隙能让光照进来。
“别开灯，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吗？”季涵雨靠着床头，看着模糊不清的施倩的身影。
施倩能透着这微弱的光找到季涵雨，她缓缓朝季涵雨走去：“您不去吃早餐吗？”
季涵雨轻笑：“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劳你费心了，我待会就下去。”
“我陪您下去吧。”施倩停在床尾的位置，看着季涵雨。
季涵雨觉得她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就算是在黑暗里就能那么光彩照人。
“那我不吃了，你出去吧。”季涵雨想要睡下，弯曲的后颈感觉快撑不住脑袋了一样，她耷拉着。
施倩觉得奇怪，快步朝窗户那边走去，用力拉开了窗帘。
窗帘还在因为惯性在滑动。
施倩的眼睛紧紧盯着季涵雨，一脸不可思议。
身上的淤青让白皙的皮肤变得刺眼，施倩伸出手去捧起季涵雨的脸。
季涵雨哭了，跟上次一样，很悲伤，猩红的眼睛没有了像往常一样的光亮，变得黯淡。
“您怎么了？”施倩看着她的脸。
季涵雨的双手握住施倩捧着她的手：“我不是她，也不想生孩子……我真的不想……”她的手用力地握住。
季涵雨这一身的痕迹也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施倩心疼她，眼眶也红了，但是她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只能这样子陪着她。
施倩放开季涵雨，坐在床边抱着她。
季涵雨哭得很猛烈，一直在施倩的怀里抽泣，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句话也不说，就靠着施倩哭，施倩第一次感觉自己一个人是如此地无助。
很久，季涵雨苦累了，在施倩怀里睡着了。
施倩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的脸，心里很疼，在施倩看来，季涵雨就是无所不能的人，没想到也依旧会如此脆弱。
施倩起身离开，想着跟时原说一下。
“时原，我想跟你说说话。”施倩关了门，来到了时原面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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