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扶起妇人,低声安抚:“夫人快起来,等一等,很快就能见到你女儿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被自内打开,司颜佩扶着门框,鹿呦立即扶住司颜佩,叮嘱管事观察产妇,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再让她回家,期间所有花费,由医馆承担,
经此一事,济世堂名声大噪,有人认出了玄王府的侍卫,于是司颜佩救下母子三人的事迹迅速成为全城热议的话题。南阳司府的声望,也因此再度攀上巅峰,
司仲卿身亡消息快马加鞭传回,不到几日,尸首被运回莫凉城,
司仲卿的灵堂就设在他所住的主厅,因着司家以及司仲卿在夜朝的地位,这两天前来吊唁的人倒是不少。
心情复杂的注视着司雪衣的背影,短短数日,丧母丧兄,神色肃然的拜了三拜,与司雪衣跪在一起,低声道:“大哥的死有蹊跷”
怔怔的盯着司颜佩,司颜佩只当她沉浸在兄长离世的悲痛中,发出一声叹息,给左云请过脉,叮嘱了几句,提及司雪衣,不免多说了两句,“妹妹刚刚丧兄,母亲不要为难于她,用不了多久她就该出嫁,苛责嫡女传出去名声不好,”
司颜佩嫁入玄王府,左云在司家地位日渐高涨,如今的左家风头正盛,左云心情甚好,夜青玄的病始终是一柄利刃,司颜佩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守了寡可怎么好,“知道了,佩儿你嫁进王府有段时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趁着玄王还在,生个孩子,万一日后玄王有个三长两短,日后也好有个依靠,不行你试着接触其他皇子,若是玄王有个好歹,你也不至于……”
厉声打断左云:“母亲!”
声音不自觉低了些,转移话题:“我不说了就是,玄王爷的病怎么样?能不能治?”
“来年这个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母亲无事我便先回府,”终究没说责怪的话语,起身准备离开,左云陪着她出府,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回去,
她与左云谈话时,夜青玄就在外间,她们说的他都听见了,见她自上马车后就一直沉默,轻声询问:“在想什么?”
“司文苍……”话出口意识不对,急忙改口,“父亲对大哥的死并不伤心,甚至当初大哥出征也是父亲推荐,”
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幽暗,他微微前倾身躯,靠近司颜佩,手臂轻环过她的腰肢,将她轻轻拉近了一些。“你想查司将军的死因?”
至少,揪出谋害司仲卿的真凶,让他死的明明白白,“他不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冷风吹进马车,恰好看见外面一片雪白,叫停了车,站在大雪之中,环视一周,心中无限悲凉,这座城,困住多少天才,
这场雪来得有些急,且毫无征兆,不过一夜时间,地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白。
殿中火烧的正旺,几人围坐在一起,周时堰时不时翻一翻烤肉,“还记得前年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嬉冰,抓鱼,”
他们玩的太疯,结果第二天受了凉,“第二天我就病倒了”
撇撇嘴,嫌弃道:“还不是你体质太差,我在雪地里打滚都不会生病,”
抬眼瞧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别扭道:“喂,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过年?”
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直接拒绝,“不去,我和你什么关系,跟你回什么家,等雪停了赶快回去吧,马上就要到新年了,”
周时堰并没有意识到邀请一个已婚女子见父母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满的瞪了一眼司颜佩,“有什么问题吗?你去拜访拜访我爹娘,往年不都去的吗?”
当然有问题了,往年是因为离得近,周时堰与她又是同门,这才登门拜年,如今她人又不在姑苏,何必大老远跑去,“往年是往年,今年在莫凉城过,”
被司颜佩一噎,愣了愣又问:“你不去给师父拜年?往年都在姑苏过,为何今年不行?”
反唇相讥:“今年自然不同”
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妥,狠狠一瞪她,“那我也不回去了,就在这过年,”
他们聚在一起,总是争吵,鲜少能够安安静静地坐着,夜青玄早已习惯,
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中,拿双筷子递给司颜佩,“烤好了,尝尝怎么样?”
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鹿肉经过腌制,火候恰到好处,夸赞道:“没想到王爷还挺有天赋,若是不做王爷,去摆个烤肉摊也不错,”
听着她话语的调侃,手指点了点她鼻尖,宠溺道:“你啊!”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手上的肉索然无味,故意发出声响,破坏两人之间的气氛,“青天白日,王爷还是克制克制!”
司颜佩才不惯着他,捧着夜青玄的脸,当着周时堰的面和夜青玄来了一记热吻,周时堰瞪大眼睛,愤愤起身,手指颤抖,“江顷黎你还知不知羞!”
一吻毕,司颜佩微喘着气,眼波流转,潋滟生辉,简直可以把人溺毙其中而不自知,“我同自己夫君亲热,有何不妥?”
周时堰气极,偏偏拿她没办法,重重甩袖,扬长而去,“不知羞耻!”
好不容易赢过一回,司颜佩怎么能轻易放过,“儿女情长,弟弟你年纪小,自是不懂!”
笑倒在夜青玄怀里,直笑的肚子疼,
无奈的摇头,明明比周时堰还小,张口叫什么弟弟,等她笑够了把人挖出来,顺带着替她理好头发,“下次不可如此胡闹”
她丝毫未曾放在心上,径直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名正言顺,怕什么?青玄,你的吻技好厉害。”
“阿黎”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腰际,力道恰到好处,薄唇轻启,浅浅地落在她的眉眼之间,离洛早已在司颜佩靠近他的那一刻悄然离开,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除夕前天,周时𭖂带着一身风雪,孤身入城,
夜青玄听到有些诧异,周家树敌迫多,身为周家下一任继承人,怎会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踏入正厅,男子与周时堰有七八分相似,较之周时堰,更加沉稳内敛,一举一动都是世家贵族的风骨,
“胞弟叨扰王爷多日,草民特来向王爷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