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刚过,角宫的厨房便热闹起来。上官浅今日没亲自下厨,却带来了一叠写满新奇菜色的菜单,在厨师们间穿梭指导。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花瓣,走动间如春日微风拂过花丛。
“这道翡翠虾球,虾肉要捶打得恰到好处,入口才会弹牙。调料只需少许盐与清酒提鲜,最后点缀上翠绿的豌豆苗,方显清爽。”上官浅声音清脆,边说边示范着切配的手法。厨师们围在四周,眼神专注,不时点头,手中动作也跟着调整。
另一旁,炉灶上的砂锅里正炖着菌菇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这汤要用多种鲜菌,小火慢炖,把菌子的鲜美都熬进汤里,喝上一口,浑身舒畅。”上官浅揭开锅盖,热气升腾,模糊了她精致的面容。
准备妥当,上官浅吩咐下人去徵宫请宫远徵和芍药来用膳,自己则款步走向宫尚角的书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宫尚角正在书房审阅公文,听见脚步声,抬眸便看到上官浅盈盈走来。“今日辛苦你了,这些新菜色,想必费了你不少心思。”宫尚角起身相迎,目光中满是温柔。
“不过是些新奇想法,希望大家用膳时能多些趣味。”上官浅微笑着回应,眉眼弯弯,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
两人相伴来到膳厅,此时宫远徵和芍药也刚到。芍药身着鹅黄色衣衫,像春日里的暖阳般明媚。宫远徵一袭墨色长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脸上虽带着惯有的傲娇神色,目光却不自觉地在芍药身上停留。
“你怎么又来这么晚,就知道磨蹭。”宫远徵一坐下,便开启了“毒舌”模式。
芍药不甘示弱,鼓起腮帮子反驳:“我何时磨蹭了?是你来得太早,故意挑我毛病!”
上官浅看着这一幕,不禁莞尔,心想这两人每次见面都像小孩子吵架,实在有趣。
宫远徵:“每天就像一个小辣椒一样。”
芍药气得直跺脚:“你说谁是小辣椒?你这个毒舌鬼,就会气我!”
宫尚角无奈地摇摇头,开口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用膳吧。尝尝上官姑娘准备的新菜。”
众人纷纷动筷,首先尝的是翡翠虾球。虾球圆润饱满,虾肉晶莹剔透,裹着一层淡淡的翠绿,入口弹嫩爽滑。
“这虾球做得真妙,鲜嫩可口,这搭配,倒是从未尝过。”宫尚角赞不绝口,又看向一旁笑意盈盈的上官浅,眼中满是欣赏。
芍药也吃得开心,嘴里还不忘点评:“嗯,真好吃。还是姐姐有本事,不像有些人,就会挑刺儿。”说着,还朝宫远徵瞥了一眼。
宫远徵轻哼一声:“不过是些寻常食材,换个做法罢了,有什么好得意。”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接连夹了好几个虾球。
接着,菌菇汤端了上来。汤色乳白,香气扑鼻。每人盛上一碗,入口鲜美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
“这汤太鲜了,喝完整个人都暖乎乎的。”芍药满足地眯起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上官浅看着他们,笑着说:“这汤的食材都是精心挑选的,不同的菌菇搭配在一起,才有这般独特的鲜美。就像人与人之间,不同的性格相互碰撞,才能擦出有趣的火花。”
宫远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思,脸上一热,别过头去。芍药却没反应过来,只顾着喝汤,还嘟囔着:“要是每天都能喝到这么好喝的汤就好了。”
这时,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红亮的色泽,酸甜的香气,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芍药眼睛放光:“我最爱吃糖醋排骨了!”说着,便伸手去夹,却不小心碰到了宫远徵的筷子。
“你就不能慢点,跟抢食似的。”宫远徵皱了皱眉头。
“我乐意,你管不着!”芍药白了他一眼,把排骨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宫远徵看着这两人,忍不住打趣:“远徵,你就别和芍药姑娘争了。你看咱们芍药吃得开心,你心里不也高兴吗?”
宫远徵脸涨得通红:“我才不高兴,她就会气我。”
“你还说!”芍药放下筷子,作势要去打宫远徵,宫远徵则灵活地躲开,一时间,膳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宫尚角笑着摇摇头,对上官浅说:“他们俩啊,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不过有他们在,角宫倒是热闹了不少。”
上官浅点头表示赞同:“是啊,看着他们,无忧无虑,充满了活力。”
用过膳后,众人坐在厅中休息。芍药和宫远徵还在小声拌嘴,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芍药,你以后能不能改改这急性子,做事毛毛躁躁的。”宫远徵一脸认真地说。
“我就这样,改不了!倒是你,整天板着脸,跟谁都欠你钱似的。”芍药双手叉腰,毫不示弱。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仿佛在为这温馨的时刻伴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众人身上,暖融融的。
“今天这午膳,吃得真开心。这些新菜色,让人大饱口福。”芍药感慨道。
上官浅微笑着说:“只要大家喜欢就好。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我再给大家做。”
“好啊好啊,我还想吃姐姐做的点心!”芍药兴奋地说。
“没问题,下次就给你做。”上官浅摸了摸芍药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宫远徵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发现,这样的时光,虽然平凡,却无比珍贵。看着芍药天真烂漫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在这温馨的角宫,一顿午膳,不仅满足了味蕾,更增进了彼此的感情。欢声笑语回荡在角宫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春日的午后变得格外美好。
用过午膳后,宫远徵突然说:“哥,宫子羽已经去后山了。”
宫尚角看着他愁眉不展的表情,淡然回答:“这也值得发愁?”
“哼,他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早早放弃,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若是没这点‘自知之明’,我们就点一点他。”
宫远徵一听,表情立刻放松,眉眼舒展开来。
而一边正在看医书的上官浅动作也不易察觉地停了一瞬。心想现在到了他们要查宫子羽身世的时候了。
宫远徵:“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世,哥哥已经知道从何处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