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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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一股冷冽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压抑——每个床位都被厚厚的帘子围住,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呼吸机、心电监护仪、负压吸引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顽强。这里的病人大多处于重昏迷状态,甚至有些已经濒临死亡。手术室送来的患者通常只能在这里停留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如果生命体征有所好转,才会被转回普通病房。因此,留在这里的,几乎都是那些“不太理想”的病例。
我跟着代教老师学习如何观察和记录这些复杂设备的数据,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元旦夜那天晚上,轮到我们值夜班。老师轻叹了一声:“今晚要是别再收新病人就好了。”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没过多久,急救室就送来了一位新患者。
那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女性。她全身沾满血迹,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鲜红的痕迹,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老师和科室主任医师迅速展开抢救,而我则负责拉上其他病床的帘子,以免影响其他患者的休息。随后,老师让我帮患者脱掉上衣,准备进行气管插管和其他急救措施。看着老太太满是伤痕的身体,我心里一阵发颤,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种场景,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残酷。抢救持续了许久,最终,老师叫来了一位家属,让他们进来见患者最后一面。那一刻,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在通知死亡。
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置身梦魇之中。老师让我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但很快,家属便拿来了一套寿衣。由于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太多人进入,只有一位看起来像是老太太女儿的女人走了进来。我和老师一起帮忙给老人换上寿衣。衣服快穿好的时候,她匆匆离开了,说是去办理手续之类的事情。可等了好一会儿,门口依旧空无一人。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对方让我们把老人推下去,他们已经去找车了。老师需要继续照看其他病人,所以这项任务只能交给我一个人完成。
我穿上白大褂,深吸一口气,试图给自己壮胆。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他们不会伤害穿着白大褂的人。”尽管如此,我还是战战兢兢地将平车推出科室。午夜时分的医院格外安静,只有电梯运行的声音清晰可闻,“叮——”的一声显得格外刺耳。我的心脏狂跳不止,每一下都像擂鼓般响亮。终于进了电梯,但我仍旧无法平静下来。一个陌生人躺在平车上,而且还是逝者……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死死盯着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数字,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
到了一楼后,我又得独自推着平车穿过长长的走廊。这段路似乎比平时更漫长,平车偏偏还不听话,总是歪歪扭扭地偏离直线。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双腿也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脑海里闪过无数奇怪的想法,比如要不要绕到前面拉着平车走?可一旦那样做,就意味着要把后背留给逝者,这让我更加恐惧。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推,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把老人交给家属后,我松了一口气,转身推着平车返回。奇怪的是,刚才那个不听使唤的平车此刻竟然变得乖巧起来,稳稳当当地沿着直线前进。直到这一刻,我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的经历既好笑又害怕。它成为了我护理生涯中难以忘怀的一部分,同时也让我明白,这份工作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考验,更是心理上的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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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原意,丰富细节,情感描写更加细腻生动,同时避免推进剧情或改变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