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的并蒂花苞在晨光里绽开第一瓣时，哪吒正被混天绫缠着手指往花蕊里点魔焰。婴儿图腾咿呀抱着他腕骨，小胖腿蹬踹间带落几滴露水，正浇在敖丙刚摆好的月光贝碟上。

“再闹就把你塞花苞里当芯子。”哪吒屈指弹开露珠，莹光溅上敖丙铺开的冰丝帕。混天绫忽地收紧，婴儿滚进他衣襟，小手揪着魔纹指向花根——几缕桃金根须正偷缠莲茎汲汁。

敖丙片着荧光鱼脍，冰刃在鱼肉上雕出双莲缠枝纹：“花吸了石矶残毒，需以木灵清气养三日。”鱼脍浸过莲露后透出琥珀晕彩，被他推至哪吒膝头，“早膳。”

哪吒戳了戳缠枝纹，混天绫却卷走鱼脍塞进婴儿嘴里。小家伙鼓腮咀嚼，肚皮透出淡金暖光，昨夜被毒瓣灼红的指尖随之愈合。

“贪嘴精。”哪吒拎起婴儿后颈，目光扫过敖丙心口——灵珠裂纹深处游走的桃金丝，与莲瓣镶边如出一辙。

花影骤晃如蛇舞。石矶残音缠光流刺入花苞：“痴儿...这莲里孕的可是申公豹剜你龙珠的刃...”哪吒魔焰焚向声源，混天绫却绞住他腕，婴儿急切拍打莲茎——桃金毒须已钻透瓣膜！

敖丙引霜息覆上花苞，冰刃刮毒时毒液爆成金雾，凝成衔假珠的小蛟龙扑向哪吒：“归你了...”混天绫婴儿暴起吞下毒蛟，肚皮透出狰狞桃斑。

“吐净！”哪吒掐它脖颈。婴儿呕出毒核，核缝黏着冰鳞粉——正是敖丙雕鱼脍时迸落的逆鳞屑！

“逆徒的鳞，淬刃正好...”石矶尖笑引毒核涨裂。哪吒捏碎毒核，魔焰顺毒迹灼莲，火光映出石矶本相：胎血母鳞已与莲心交融，花苞里蜷着申公豹剜龙珠的冰刃残影。

“阴魂不散。”敖丙龙尾扫过冰莲，根系暴涨绞碎毒须。石矶惨嚎溃散，残毒却溅上哪吒腕间龙链，链坠银龙鳞隙漫开桃金斑！

混天绫婴儿咿呀扑向龙链。小牙啃咬链坠毒斑，绫缎浮出银龙经络图腾。哪吒拎起它冷笑：“嫌命长？”

“无碍。”敖丙削下鳞片，鳞粉洒向龙链，“我的鳞克万毒。”桃斑褪去时，他心口灵珠裂纹深若渊壑。

哪吒攥过他渗血的手腕，魔焰烘烤鳞伤：“剐鳞有瘾？”混天绫裹住两人相触处，婴儿吐出气泡，泡里冰莲竟生细丝缠上敖丙颈间的赤晶。

归墟暗流卷来发光藻毯时，哪吒枕着莲根小憩。混天绫掩着他下半张脸，婴儿蜷在颈窝啃链坠龙鳞。敖丙凝霜为镜，镜里映着莲心——银蓝蕊液中游动桃金毒蛇，正啮噬赤晶溢散的灵流。

“花毒未清。”他冰刃点向毒蛇七寸，冰莲剧颤，桃金瓣膜扫过哪吒眉骨。

“作甚。”哪吒掀开绫缎，魔瞳蒙着薄怒。混天绫婴儿滚进他怀，小手指镜咿呀告状。

敖丙破开莲外冰层：“毒蛇连她心脉，需诱现形斩除。”冰刃被魔焰格开，哪吒捏着瓣膜嗤笑：“又当饵？上回吞毒蛟的教训喂蟹了？”

花影摇曳如叹。混天绫卷来星砂蚌的残珠，婴儿将珠粉砸向毒蛇，桃金毒液竟退缩！敖丙眸光微动：“蚌珠粉克噬心毒...”

哪吒踏风火轮腾空：“候着！”混天绫如赤练窜入暗渊，卷回满兜泣露花苞。婴儿扒开花瓣，抱出蕊心凝的月魄露。

“花妖的髓精？”敖丙捏碎露珠，月华浇上毒蛇。毒蛇尖啸融化，冰莲银光爆涌，莲心骤现两枚子蕊——半蕊赤纹灼灼，半蕊冰影流转。

石矶毒爪裂空而至：“我的养料！”桃枝刺向冰影子蕊刹那，混天绫婴儿自扑毒爪，小口咬住毒枝狂吮！石矶惊抽毒枝：“孽障...”

哪吒火尖枪贯透毒爪。敖丙冰魄剑斩断毒根，黑血被混天绫尽吞。婴儿肚皮鼓若圆球，满足地吐了个星砂泡。

冰莲在震晃中倾颓。哪吒拽过敖丙护住花苞，后背硬承落岩。碎石划破他额角，血珠溅上赤纹子蕊，蕊裂坠入敖丙掌心，露出芥子大的赤晶——晶心封着哪吒元神本源！

敖丙逆鳞伤处灼烫。混天绫婴儿指向冰影子蕊，哪吒摘下时，冰蕊化髓珠嵌进他护心镜，镜面浮出微缩的银龙。

石矶诅咒从虚空传来：“双蕊孕成时...申公豹便来收网...”

哪吒抚过镜面挑眉：“尽管来。”

混天绫缠上镜中银龙，婴儿抱龙尾沉入梦乡。

子夜的归墟之眼浮着幽蓝磷火。哪吒被心口灼痛惊醒时，混天绫正紧裹他右臂。婴儿蜷在肘弯，小腹随呼吸起伏，鳞形胎记漫开桃金网纹。

敖丙在冰莲旁调息。灵珠裂纹逸散的光尘凝成幼蛟虚影，正衔莲瓣修补他逆鳞伤。哪吒引魔焰烘暖掌心，虚拢光尘幼蛟，幼蛟却蹭他指腹化为星屑。

“多事...”敖丙未睁眼，龙尾扫过哪吒小腿。尾鳍鳞擦过金纹，激起细密战栗。

混天绫婴儿忽在梦中痉挛。哪吒捏开它小嘴，喉间卡着桃金毒牙——齿尖淬着石矶的本命毒！

“找死！”魔焰焚向毒牙，婴儿却咬住他指尖呜咽。敖丙引霜息冻住毒牙，冰刃剜出时，婴儿喉管已溃烂见骨。

“...疼么？”哪吒以魔焰凝膏，混入自身精血涂上伤处。婴儿咿呀蹭他掌心，溃烂处生肌愈骨，桃金网纹褪作淡金。

地脉传来埙乐哀调。冰莲花瓣骤萎，敖丙灵珠迸开蛛网裂。哪吒将混天绫覆上莲心：“养你千年，该尽忠了。”

血咒纹路游走进花脉，萎瓣重绽华光。镜中银龙脱镜盘莲长吟，龙吟震散埙音。

石矶毒咒在风中湮灭：“且看...你们护得住几时...”

哪吒捞起昏睡的婴儿塞进衣襟。

敖丙的龙尾无声缠紧他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