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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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昱辰对陈天润的依赖和喜欢，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唯独陈天润自己，还坚定地认为这只是弟弟对兄长的正常仰慕

两人之间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三下午

姚昱辰照例来找陈天润问题，这次是一道复杂的物理竞赛题，陈天润讲解得一如既往的清晰耐心，姚昱辰也听得专注

陈天润……所以，这里的关键是要理解能量守恒在这个模型下的特殊应用，明白了吗？

姚昱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微微蹙眉

姚昱辰大概明白了……可是天润哥，如果摩擦力不能忽略，这个初始条件是不是要变？

他说着很自然地倾身过去，手指点在陈天润的草稿纸上，想要指出自己的疑问…因为靠得极近，他柔软的发丝几乎蹭到了陈天润的下颌

一股淡淡的、带着奶香的洗发水味道萦绕在陈天润鼻尖——那是姚昱辰身上特有的、他早已熟悉的味道。但此刻，在这公近距离下，这味道仿佛有了温度，让陈天润的心跳漏了一拍，讲解的声音也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班里一个平时比较活泼的女生抱着作业本经过，看到他俩靠得极近的脑袋，笑着打趣道：“哇，天润，昱辰，你俩讲题要不要这么投入啊？这距离，都快负了吧！”

她旁边的女生也笑着附和：“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悄悄话呢！感情真好！”

姚昱辰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子，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有些慌乱地瞟了陈天润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嘟囔

姚昱辰我们……就是在讲题……

陈天润看着姚昱辰通红耳根和无所适从的样子，再听到女生们“感情真好”的调侃，第一次没有立刻用“他是我弟弟”来解释——

他忽然意识到，似乎……很久没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调侃他和别的“弟弟”了，为什么独独对昱辰，大家总会开这样的玩笑？

他定了定神，推了推眼镜，试图将注意力拉回题目本身，语气却不如往常平稳

陈天润咳……我们继续。你刚才说的摩擦力问题，确实需要考虑，这里应该这样修正……

接下来的讲解，陈天润发现自己有些难以集中精神。他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注意到姚昱辰——注意到他因为思考而轻咬的下唇，注意到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注意到他偶尔偷偷看向自己时，那迅速移开的、带着某种炽热温度的眼神

这些细节，以往被他归为“弟弟的依赖”，此刻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陌生的涟漪

………………

放学后，姚昱辰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站在课桌旁等陈天润

邓佳鑫从后排回来时，看到姚昱辰乖乖地离开自己的座位上，眼巴巴地等着陈天润

邓佳鑫小姚学得怎么样了？

姚昱辰还行

邓佳鑫听天润说你要参加竞赛了？

姚昱辰嗯…夹心哥哥你要参加吗？

邓佳鑫我不参加，天润和左航参加

姚昱辰真的吗？

姚昱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着陈天润，像是在求证

陈天润是的，在你们学校

邓佳鑫看了两人一眼，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

姚昱辰天润哥，那今天……今天还一起去图书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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