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碎钻在阳光下闪着光。
许棠没接。
他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会儿才低声说:“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道歉。许棠抬头看他,发现他右眼的黄蓝色黯淡了些,像蒙了层灰。她忽然想起他相册里那个孤单的小男孩,心里那点刚硬起来的地方又软了下去。
“项链很漂亮。”她伸手接过来,自己戴上了,“谢谢。”
朱志鑫的眼睛亮了亮,像得到了糖的孩子,伸手想碰她颈间的吊坠,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夕阳西下时,许棠靠在躺椅上睡着了。朱志鑫蹲在她面前,替她挡住刺眼的阳光,指尖轻轻拂过她戴着项链的颈间。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困住,”他对着她熟睡的脸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卑微,“可我没办法。离开你,我会死的。”
晚风拂过,带来花香。他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像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他不知道,许棠其实没睡着。那句带着绝望的低语,像根针,轻轻刺在了她的心上。她闭着眼,感受着他落在发顶的温度,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场以爱为名的纠葛里,或许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
她逃不掉他的禁锢,而他,又何尝不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动弹不得。
夜色漫进花园时,朱志鑫把许棠抱回卧室。她依旧闭着眼装睡,感受着他穿过走廊时脚步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月光。
放在床上的瞬间,她故意往床沿滚了滚。朱志鑫果然立刻伸手捞住她,手臂绕到她腰后,将她稳稳圈在怀里。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带着隐忍的克制:“再动,就把你捆起来。”
话是狠的,指尖却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像在撒娇。
许棠的心乱成一团。他的偏执让她窒息,可这份藏在强硬底下的柔软,又让她狠不下心彻底推开。她忽然转身,撞进他来不及掩饰的错愕里。
“朱志鑫,”她盯着他的异瞳,“如果我永远不喜欢你呢?”
左眼的黑沉如墨,右眼的黄蓝骤然缩紧。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许棠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他哑着嗓子说:“那我就喜欢到你喜欢为止。”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只有破釜沉舟的执拗。
许棠别过脸,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白天他挑香菜的样子,想起他凌晨揉着她小腹的掌心,想起他说“离开你,我会死的”时的卑微。这些碎片拼在一起,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全部——用极端武装的脆弱,用占有掩饰的恐惧。
深夜,她被噩梦惊醒,梦见自己被困在城堡的塔楼里,朱志鑫站在楼下,眼里是化不开的绝望。她坐起身喘着气,身边的人立刻凑过来,手抚上她的后背:“做噩梦了?”
他开了床头灯,暖黄的光里,许棠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原来他又没睡沉。
“嗯。”她鬼使神差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啊志,别让我恨你。”
朱志鑫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用尽全力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将她嵌进骨血:“不会的,永远不会。”
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照亮他紧握的指节。许棠闭上眼,知道这场拉锯战还很长。她或许逃不出这座城堡,却在他日渐显露的柔软里,窥见了一丝让人心疼的可能。而他困在自己织的爱网里,浑然不知,他的牢笼早已悄悄开了道缝,缝里漏出的,是她不经意间递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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