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3

休息时张泽禹撞了撞我胳膊："哎，你看朱志鑫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朱志鑫正望着观众席，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落寞。我想起刚才选队员时他眼里的光，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但转头看到左航在认真研究下一轮的游戏规则，张泽禹在旁边写写画画，又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只是不知怎么，后面的游戏里，我总会下意识地多留意对面的动静，像有根无形的线，悄悄把目光牵了过去。

下一轮是分组完成即兴小品，我们抽到的主题是"便利店偶遇"。张泽禹自告奋勇要演一个忘带钱包的冒失学生，左航笑着接话："那我就当收银员，顺便吐槽你两句。"我靠在布景的货架上笑："那我来当刚好路过的顾客，给你们圆个场？"

三个人凑在后台对词时，我眼角的余光总瞥见斜对面的角落。朱志鑫正站在前辈姐姐旁边听指导，手里捏着剧本，却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前辈姐姐大概察觉到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了句什么，他猛地低下头，耳根又泛起熟悉的红。

正式录制时，张泽禹演得活灵活现，假装掏遍全身口袋的慌张样子逗得台下直笑。左航憋着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同学，刷脸支付也行。"我刚要走上前接话，忽然瞥见朱志鑫站在侧幕条后，视线正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像被烫到似的立刻转开脸，可我分明看见他攥着剧本的手指紧了紧。

小品演到尾声，张泽禹突然即兴加了句台词："其实我是想给隔壁班女生买水，结果太紧张......"说着还朝我挤眉弄眼。左航配合地咳嗽两声："那这位顾客，要不要顺便帮他结个账？"我笑着掏出道具钱包，刚要说话，就听见侧台传来一声轻响——是剧本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过去时，朱志鑫正蹲在地上捡剧本，背影有点僵硬。前辈姐姐替他打圆场："这孩子刚才还说紧张，果然手滑了。"他站起身时，脸颊红得厉害，抬头往我这边看了眼，又飞快低下头去。

中场休息时，我去茶水间拿水，刚拧开瓶盖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时撞见朱志鑫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两瓶柠檬茶，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那个......"他咬了咬下唇，把其中一瓶递过来，"刚才看你演得挺好的。"

我接过饮料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了缩。"你们组也很厉害啊，"我笑着拧开瓶盖，"前辈姐姐指导得肯定很细致。"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像叹气："其实......刚才选队友的时候......"

话没说完，张泽禹的大嗓门就从走廊那头传来："许棠！快回来，左航想到个新梗！"

朱志鑫的话被打断，猛地闭了嘴，往后退了半步。"那我先过去了。"我朝他挥挥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