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唇瓣,指腹下的肌肤还带着被他啃咬过后的灼热与微肿,那点力道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可语气里的冷意却顺着指尖钻进许棠的四肢百骸。“宝贝儿。”他低哑的嗓音裹着未散的戾气,尾音勾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你还是没长进,我验收的成果很不满意。”
许棠还没从刚才窒息般的吻里缓过劲,胸口剧烈起伏着,细碎的喘息混着没咽下去的呜咽,在空旷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垂着眼,不敢看他染着血丝的眼,只盯着他衬衫上未干的血迹——那暗红色的印记溅在昂贵的黑色面料上,像极了刚才他在她唇上留下的红痕,让她心脏发紧。
“我教你的,忘了?”朱志鑫的拇指忽然用力按了按她下唇的伤处,疼得许棠瑟缩了一下,眼泪瞬间涌到了眼眶。他却像是没看见,俯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里裹着血腥气和淡淡的酒意,“教你怎么乖,怎么顺着我,教你别对着我皱眉头……你倒是把‘抗拒’学的最熟练。”
他的手从她腰后移开,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包厢里的水晶灯晃得许棠睁不开眼,只模糊看见朱志鑫眼底翻涌的怒火,那怒火比刚才他揍人的模样更吓人——揍人的时候他至少还带着点痛快,可现在,他眼里全是失望和压抑的狠劲,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揉碎了重新捏合。
“刚才在楼下,我怎么跟你说的?”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捏着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让你在车里等我,别乱跑。你偏要跟着上来,现在看到了?”他偏过头,示意她看角落里被保镖架着的人——那人鼻青脸肿,嘴角还淌着血,正惊恐地盯着他们,“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许棠的身体抖得更厉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她想解释,想说自己是担心他,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朱志鑫盯着她的眼泪看了两秒,忽然嗤笑一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动作又恢复了刚才的轻柔,可语气里的寒意却更甚:“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尾,“但宝贝儿,不满意的后果,你得自己承担。”
他的手重新扣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压在赌桌上,冰凉的桌布贴着她的后背,与他掌心的热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抗拒……”他顿了顿,吻了吻她眼角的泪,声音轻得像情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就不只是吻你了。”
许棠的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赌桌上,那股寒意顺着布料钻进衣摆,却抵不过朱志鑫掌心传来的灼热——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像是带着火,烫得她皮肤发麻,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滞涩。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衬衫下紧绷的肌肉,还有那未散的血腥气混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味,在鼻尖缠绕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被抽干。
“不只是吻我……”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细得像蚊蚋,尾音还打着颤,“你想怎么样?”
朱志鑫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可那笑意没达眼底,反而添了几分阴鸷。他松开扣着她腰的手,指尖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滑,停在她牛仔裤的纽扣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扣,动作慢得让人心慌。“想怎么样?”他重复着她的话,俯身咬住她的耳垂,用齿尖轻轻碾过,“等你真的再犯一次,就知道了。”
他的话像一根冰针,扎进许棠的心里,让她瞬间绷紧了身体。角落里的人还在发出压抑的呻吟,那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有多狠。她不敢再问,只能死死咬着下唇,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可下唇的伤口被咬住,疼得她又吸了口凉气。
朱志鑫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抬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唇瓣。“又想弄伤自己?”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我给你留的伤,还不够?”他指腹轻轻蹭过她唇上的红肿,动作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记住了,你的身体,你的疼,都只能是我给的。别人碰一下,不行;你自己糟蹋,更不行。”
说完,他终于松开了她,直起身时顺手将她也拉了起来。许棠脚刚沾地,就因为腿软晃了一下,幸好朱志鑫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可他的搀扶也没多温柔,只是用手臂圈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包厢门口走,步伐快得让她几乎跟不上。
路过角落时,被保镖架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含糊地喊着“朱总饶命”,声音里满是恐惧。朱志鑫脚步没停,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只淡淡对身后的保镖说了句:“处理干净,别让我再看见。”那语气轻得像在说“扔了件垃圾”,却让许棠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电梯门缓缓打开,朱志鑫带着她走进去,轿厢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他身姿挺拔,脸上没了刚才的戾气,却依旧冷得让人不敢靠近;而她被他半搂在怀里,头发凌乱,嘴唇红肿,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泪光,像只被驯服却还在发抖的小兽。
电梯下降的数字在不断跳动,轿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许棠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镜面里的朱志鑫,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上车,在车里等我。这次再敢乱跑,你知道后果。”
他的话落下,许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直到被他塞进副驾驶,看着他转身重新走进酒店,她才终于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唇,指尖传来的痛感让她眼眶又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进”,让他满意。
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冷风裹着皮革的味道吹在脸上,却压不住许棠指尖的颤抖。她盯着挡风玻璃外酒店旋转门的光,朱志鑫黑色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那扇门就像一道屏障,把包厢里的血腥气和他的压迫感暂时隔在了另一边,可她心脏还是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副驾储物格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着“妈妈”两个字。许棠指尖顿了顿,才敢伸手去拿——屏幕上还有未读消息,是半小时前妈妈发的:“棠棠,你跟朱先生说的事,他答应了吗?你弟弟的学费……”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像块石头压在她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妈。”
“棠棠啊,怎么样了?朱先生松口没?你弟弟那边催得紧,说再凑不齐学费,就不让他住校了……”妈妈的声音带着焦虑,透过听筒传过来,刺得许棠眼眶发酸。
她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目光落在自己红肿的嘴唇上,喉间发紧:“妈,他……他答应了,你别担心,钱很快就会打过去。”
“真的?太好了!”妈妈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还是你有办法,棠棠,你跟朱先生好好相处,别惹他生气,咱们家以后……”
后面的话许棠没怎么听进去,只含糊地应着,挂了电话后,手机从掌心滑落在腿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捂住脸,肩膀轻轻颤抖起来。眼泪透过指缝往下掉,砸在牛仔裤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她不是没想过逃,可妈妈的病、弟弟的学费,像一条条锁链,把她牢牢拴在朱志鑫身边。刚才在包厢里他说“你的疼只能是我给的”,可她心里的疼,比唇上的伤、腰上的红痕更甚——那是被现实攥住喉咙的无力,是明知这段关系扭曲,却只能一步步往下陷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脚步声,朱志鑫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身上的血腥气淡了些,却多了股烟味。他没看许棠,只随手把烟盒扔在中控台上,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许棠赶紧抹掉眼泪,把脸转向窗外,假装在看路边的夜景。可她能感觉到朱志鑫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那目光带着审视,让她后背又开始发僵。
“哭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却让许棠的身体顿了一下。
她没敢回头,只小声否认:“没有。”
朱志鑫没再追问,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缓慢,却像敲在许棠的心尖上。车子开了十几分钟,他才又说话,语气比刚才软了点:“你妈妈的医药费,我让助理续了半年。你弟弟的学费,明天会打到你卡上。”
许棠猛地回头看他,眼里满是错愕——她没跟他提过弟弟学费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朱志鑫余光瞥见她的表情,嘴角勾了勾,却没什么温度:“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兴趣管你家的闲事。”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她,眼底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占有欲,“但你是我的人,我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些事分心,更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哭。”
他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一边给了她喘息的余地,一边又把她更深地圈在他的掌控里。许棠张了张嘴,想道谢,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子驶进熟悉的别墅区,停在朱志鑫的别墅门口。他解开安全带,却没下车,反而倾身靠近许棠,帮她解开了安全带。两人距离很近,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烟味裹住她,让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朱志鑫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动作难得温柔:“别总想着逃,也别总哭。”他的声音低哑,“等你真的学会乖,我不会亏待你。”
说完,他收回手,推开车门下车。许棠坐在副驾上,看着他走进别墅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不知道“学会乖”要付出多少代价,也不知道“不亏待”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可她知道,只要家人还需要她,她就只能跟着他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