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剧场排练厅 晨雾未散。
江浸月踹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檀健次正吊在生锈的威亚架上排演《赵子龙》的坠马戏。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在他脸上割出斑驳血痕,钢丝绞盘发出濒死的呻吟——和七年前MIC演唱会塌台前的声响一模一样。
"停!"江浸月扬手将咖啡泼向操控台。电工跳脚骂娘时,她已经攀上钢架拽住檀健次的保险绳:"这威亚绳磨损度超过70%,你想当第二个小鑫?"
檀健次悬在半空晃荡,戏服领口滑出半枚青铜虎符:"江小姐查案查到道具组了?"他忽然松手坠下,在众人尖叫中稳稳落进她怀里,"放心,这出戏的武指是你亲自挑的。"
江浸月摸到他后背洇湿的血迹——昨夜枪伤的绷带裂开了。
她冷笑着扯开替身演员的护腕,露出腕间注射疤痕:"武指可没教你在葡萄糖里掺兴奋剂。"替身少年仓皇后退,撞翻了盛满血浆的道具桶。
猩红液体漫过舞台缝隙时,江浸月瞥见地板下压着张泛黄乐谱。
檀健次猛地擒住她手腕:"江浸月,有些东西你碰不得..."话音未落,威亚绳骤然崩断,铁钩直坠向替身头顶。
"躲开!"檀健次飞扑撞开少年,铁钩撕破他左臂戏服。
江浸月冲过去撕开布料,旧枪伤上方赫然添了道新创——与三年前她在医院缝合的伤口分毫不差。
"你疯了?"她扯下领带给他止血,指尖触到皮肤下隆起的异物。
檀健次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第七根肋骨下面...摸摸看..."
江浸月摸到硬币大小的凸起,那是MIC时期植入的团队定位芯片。
檀健次喘息着掏出瑞士军刀:"帮我挖出来...趁他们还没追踪到..."
"你当我是屠夫?"江浸月夺过刀割开自己裙摆,"这是最后一次替你收拾烂摊子。"
她蘸着血浆在舞台写下"急救中",抬头却见替身少年蜷在角落发抖——他脖颈挂着条银链,吊坠是半枚碎裂的MIC团戒。
檀健次突然暴起掐住少年咽喉:"说!这戒指哪来的?"少年挣扎间扯开衣领,锁骨处文着串数字——正是三年前自杀艺人的火化编号。
"他是我哥..."少年咳出血沫,"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颤抖的手递出块染血的手帕,里面裹着枚微型存储卡。
场务的脚步声逼近时,江浸月将存储卡塞进高跟鞋夹层。檀健次突然撕开衬衫,露出满身新旧交叠的伤疤:"看清楚了?这些就是你们要的真相!"他拽过消防斧劈向舞台地板,裂缝中露出成捆的录音带——标签写着《MIC未公开曲目:追光》。
"现在跑还来得及。"檀健次将消防斧塞进江浸月掌心,"存储卡里是七年前运毒车的行车记录..."他忽然软倒在她肩头,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颈侧,"密码...是你给我起的外号..."
警笛声刺破晨雾,江浸月摸到他后腰别着的青铜虎符——内侧刻着褪色的"冰淇淋",那是她二十岁初见时戏谑的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