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羽没和Olivia说那些关于董尚儒和她之间的过节。她自己也一直没想到,姓董的会这么记仇,他简直是她这一命的大劫,既然躲不了,那就上吧。她也不是好惹的,有黑市这个地方为她查找情报和提供人手帮助,很多事,她都能自行解决。
只不过……黑市,这个地方她也不会给予百分百的信任,如果她的钱不够了,他们下一秒就可以和她翻脸。
“你在发什么呆?”
康羽回过神,扭头看向Olivia,她们之间大多时候都是用英语交流的。康羽耸耸肩:“在想我什么时候会死。”
两人都睡不着,坐在阳台上吹风
Olivia一双细长白皙的腿搭在桌上,带有一个风情摇曳的感觉,她微眯着眼:“你还真是悲观啊,人生除了死,没什么可期盼的了?”
“董尚儒若是一直记恨着我,我就别想好过。”
Olivia轻笑一声:“话说回来,你派惊阙去保护的那个人,是你的谁呀?”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康羽斜了她一眼,重新闭上眼。
“让我猜猜,是你的白月光?”Olivia靠近她:“康,我还以为你没有七情六欲呢,你果然有喜欢的人。”
“那又怎么样?”康羽睁开眼,她不希望陆榆扯进这拿命去玩的赌戏:“别动她。”
看着康羽护别的女人的样子,Olivia莫名有些心酸:“当然,我们的生意还得继续呢。”
康羽皱皱眉:“话说回来,我的货什么时候才可以运到我手上?我该去哪儿取货?”
Olivia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撇撇嘴:“不是和你说了吗?针管制作完了,药剂还在调试,你得等。”
康羽抿起唇,再等下去,她就没命了。
“还要多久?”她有些无可奈何,不死心地问。
“最快六天,快不了,到时候要海运过来,通过安检也有点麻烦,你放心,我已经和这里的贸易场沟通好了,以后你要买抑制剂,直接联系卖主,钱会自动转入我卡里。”
康羽摸了摸左臂,站起了身:“我睡觉去了。”
她的额头冒出阵阵虚汗,为了不让Olivia察觉,只想赶快回房里,可当她当一脚踩进大厅时,呻吟了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了?”Olivia本想再吹会风,听见身后的动静,瞬间站起来,扭过头。
康羽摔在地上,双手交环,腿弓起来,蜷缩在一起,痛苦极了。
Olivia暗想不好,她蹲下来,一把扯住康羽腰间的系带,松开了她的睡袍。康羽顿时上半身赤裸地展现在她眼前。
Olivia没心思欣赏女人绝佳的身材,康羽的手臂上,凸出条条恐怖如斯的血管,蓝色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着,仿佛下一秒就撑爆康羽的皮肤!
“康,康!你怎么样?”Olivia不敢去触碰康羽,她也是第一次碰上康羽毒素发作,不知道惊阙有没有经历过,要是他在就好了。
康羽已经痛到顾不得羞耻了,她一把抓住Olivia的手,咬紧了牙关:“抑……抑制剂,我要抑制剂,快……给我,给我!”
Olivia将睡袍系好,康羽的手心全是汗,她焦急地摇摇头:“没有抑制剂!”
康羽抖着唇,颤颤巍巍地道:“我还有……一支,在……在衣柜,最上层……”
Olivia赶忙跑去康羽的房间,一进门,她便看见了墙壁上康羽和陆榆的合照,她愣了一下,没多思考,扒拉出了红色针管,跑回康羽身边:“我拿来了,伸手!”
康羽抬起左臂,Olivia将抑制剂刺了进去,输药。
康羽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凸出的血管也慢慢缩回,重新变回了暗红色的血液。
Olivia将已经放空的针管扔在地上,整个人坐了下去,喘了几口气:“你没事吧?”
康羽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们相当于给我吸毒了,没了抑制剂,我根本受不了,到一时候人间蒸发,连死了也没点尊严。”
Olivia将抑制剂扔进垃圾桶,将康羽艰难地从地上扶起来,康羽个头比她大,也比她重,Olivia使出吃奶力,才把人扛到了床上。
“你不打针的话,多久发作一次?”Olivia问道。
“两三个星期吧。”康羽道。
Olivia抬头看向那张合照,上面的康羽穿着校服,笑得阳光灿烂,简直不能把现在的模样和以前的比。
Olivia退出康羽房间,回到暂住的那个卧室,拨通了一则号码。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老板?”
“Eli,康主顾的货什么时候才能好?”Olivia的声音不知比平时阴沉了多少倍,似乎动怒了。
Eli苦笑道:“药剂还在赶工,老板,我怕海运时,被安检抓到那就完了……”
“这个我不管,五天内我要在中国看到定量的货,如果迟了或者量不够,你就提头来见我。”Olivia道。
“老板,五天太难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买家动这么大干戈……”
“Eli,你还想不想干了?”
Eli顿了两秒:“知道了,老板。”
Olivia放下手机,吐了口气,看向外面的月色。
她爱康羽,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另一边,某处。
“你的行动太频繁了,这段时间先别乱动,等过两个月再说。”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着修士袍,左手捧着一本《圣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神经质地画着三角形,头顶上的灯光斜照着他的脸,耸立的鹰勾鼻一边投下深深的阴影。他说着英文,心中默念祈祷词。
主位左侧第一个位置的男人皱了皱眉,将手臂搁在桌上,他的五官极为挺立,除了额头上一条伤疤,他足以说是个帅哥。
“Nara,不要以为我们以你为首,你就可以对我们施号发令,”男人冷声道:“如果不是我,你的队伍可没有现在的规模。”
“行了,吵来吵去有意思吗?”右侧首位的女人不满道:“别忘了,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康羽。她可不是好对付的,当年给她投了那么大剂量的毒,她竟然能活到现在。”
“那是你的毒还不够。”男人冷哼一声。
Nara放下《圣经》,道:“我从巴西赶来,是和你们商量怎么杀死康羽的,不是和你们吵嘴。董,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男人狠狠拍了拍桌子:“论和康羽的过节,没人比我更深,我一定要往死里整她!”
“说重点。”女人道。
“我有个手下,他在康羽身边潜伏得很好,他摸清康羽的软肋,早到机会,就一把端了她。”
女人不屑地笑了笑:“谁管你和她那点小学生之间的过节,我不仅要她死,还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董尚儒尖笑一声:“游平岚,你好到哪儿去,不就是太爱康羽,心理扭曲畸形了吗?”他突然沉下脸,猜忌地道:“到了最后关头,你会舍得杀她吗?”
“你爱信不信,在那之前,我要好好折磨她。”游平岚观赏着新做的美甲:“Nara,你打算怎么整她?”
Nara双手合十,微微低下头:“我已经想好了。她抢走我服装设计最大的生意,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下台。”
“无所谓。”董尚儒耸耸肩:“我先回去了。”
“我也走了。”游平岚站起身。
“不送。”
Nara直到身后的门关上,他才脱下修士袍,将客厅的灯完全打开。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一直在听他们谈话。
“老公。”女人喊了一声。
Nara看了她一眼,女人已经四十三岁了,鱼尾纹悄然爬上她的眼角,岁月是把刀,总能磨平对一个人的热情。
Nara轻轻嗯了一声:“过几天去澳大利亚,你去不去?”
“去那儿干什么?”
“做生意。”
“什么生意非得去那儿做。”
Nara知道女人话中有话,当初她二十五岁时遇上他,二人一夜情后,她看上他有钱,扔下七岁半的儿子,和他从澳大利亚去巴西生活了。
她那个儿子,如今也该有二十五了,如果还活着的话。
女人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解开自己的衣扣。
女人长得一副妖精脸,最容易勾男人的魂,虽然人到了中年,却风韵犹存。
Nara眼神暗了暗,一把抱起她来到沙发边,扯开单薄的衣服,在诺大的别墅里,上演着一场激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