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陈默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还残留着被重击的钝痛。
"这是哪里？"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车厢里稀稀拉拉坐着七八个人，有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车窗外的景象让他瞳孔猛地收缩——浓重的灰雾笼罩着整片天空，能见度不足十米。公交车正行驶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叮咚！欢迎各位玩家进入《死亡公交》副本，本次任务：存活至终点站。提示：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你自己。"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陈默浑身一颤。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倒计时手环，显示着"02：59：47"。
"开什么玩笑......"他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公司加班，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喂，新来的，别发呆了。"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凑了过来，"我叫阿杰，这是第三次进副本了。看你这样子，是新人吧？"
陈默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机械音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别这么紧张，"阿杰咧嘴一笑，"新人最容易死，我教你点生存技巧。首先，这辆车上有个杀人魔，他会在到站前随机杀掉一个人。其次......"
话音未落，车厢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陈默猛地站起来，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正指着车窗，浑身发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陈默看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正贴在车窗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
"砰！"
车窗突然碎裂，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女人被硬生生拖出了车窗，惨叫声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第一个。"阿杰舔了舔嘴唇，"还有两个半小时，下一个会是谁呢？"
陈默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那个破碎的车窗，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车窗的裂痕形状，和记忆中自己办公室的玻璃一模一样。
"叮咚！"机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玩家陈默触发隐藏任务：寻找真相。奖励：1000积分。警告：该任务死亡率99.9%。"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自己加班时，确实听到办公室的玻璃传来奇怪的声响，然后......
"喂，你还好吧？"阿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这么难看。"
陈默猛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到车厢前方。他必须找到线索，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游戏。那个破碎的玻璃，那个诡异的笑脸，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驾驶座上，突然愣住了。
驾驶座上没有人。
公交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依然平稳地行驶在悬崖边的山路上。仪表盘上的数字在不断跳动，但所有的指针都指向了"死亡"。
"这不可能......"陈默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人在对着他的脖子吹气。他缓缓转过头，对上了一张惨白的笑脸。
"找到你了。"那张脸的主人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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