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油墨与檀木交织的香气。
祁瑶踮起脚尖，努力伸长手臂去够顶层那本《欧洲文艺复兴建筑图鉴》。
浅蓝色的裙摆轻轻扫过木质书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戴霖“需要帮忙吗？”
头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她正因重心不稳而微微晃了晃身子。
她转过头，视线一下子撞进了一双满是阳光的眼睛里。
只见那男生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修长的手指已经替她抽出了那本厚重的典籍。
琉璃窗外洒下的光斑落在他锁骨处的银色吊坠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祁瑶接过书时，指尖有些发烫。
祁瑶“谢谢学长”
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胸前的铭牌就先映入了她的眼帘——建筑系三年级的戴霖。
这个名字她在新生手册的优秀学生榜上见过三次，此刻却比铅印的宋体字鲜活了百倍。
戴霖“新生报到才三天就来看专业书了？”
戴霖的目光扫过她怀里的《西方建筑史纲要》和《舞台美术设计原理》，喉结在光影中微微动了动。
祁瑶刚要回答，管理员提醒闭馆的铃声突然炸响，吓得她后退半步，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上，震落了几片夹在古籍里的干枯银杏叶。
戴霖弯腰帮她捡银杏叶时，后颈凸起的骨节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等他直起身来，祁瑶发现他的指节上沾着一片金黄的叶脉。
戴霖“这个送给你。”
他捏着叶柄，把叶子放进了她的掌心，转身离开时，带起的气流中弥漫着雪松香。
三天后，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祁瑶对着预算表皱起了眉头。
李娜飞快地转动着签字笔，镶着水钻的指甲尖敲在表格上，
李娜“用十万块钱办三场主题展览和一场晚会，这可是主席团特意给新人的锻炼机会。”
祁瑶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大二那年参观过的市美术馆的景象：
那些用废旧易拉罐搭建的金属森林，用快递纸箱裁剪的立体迷宫，还有图书馆角落里尘封的往届活动档案……
当她睁开眼睛时，投影幕布上已经呈现出了一份完整的策划案：
废旧材料艺术展、校友手稿漂流站、露天星空电影节。
祁瑶“预算两万八。”
祁瑶点击最后一页的3D效果图，李娜转动笔的动作戛然而止。
窗边鱼缸折射出的虹光落在少女的发梢上，她没有注意到门外走廊闪过的高挑身影。
暮色笼罩着篮球场时，祁瑶抱着文化节物料样本路过铁网围栏。
戴霖正在练习三分球，他腾空而起时，衣摆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篮球砸在篮板上的闷响，混杂着蝉鸣声，撞进了她的耳膜。
祁瑶“戴学长！”
她挥动的手腕上还缠着在图书馆得到的那枚银杏书签。
场边突然传来女生的轻笑，她转过头，看见宣传部的陈默正在给后勤组发水，早上她刚教过他如何用PS调整海报的色差。
戴霖抹了一把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抓起外套转身就走。
祁瑶追了两步，帆布鞋踩到滚过来的篮球，差点摔倒，抬头只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消失在了转角处。
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时，祁瑶坐在长椅上，反复回想着那冰冷的眼神。
手机屏幕在林晓的来电提示和戴霖的微信界面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定格在了三天前的聊天记录上——他分享的建筑纪录片链接还躺在对话框里，后面附着一句
戴霖“觉得你会喜欢”。
梧桐叶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晃成模糊的色块，远处传来文化节试音响的鼓点声。
祁瑶把脸埋进膝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银杏书签不知何时划破了指尖，在裙摆上洇开了极淡的绯色，就像少年耳尖那抹来不及捕捉的红。
作者大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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