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裹挟着海棠的香气，拂过将军府的后院。苏玉站在海棠树下，看着满树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她的肩头、发间。
这是萧煜为她种下的海棠。
记得那年她刚及笄，萧煜翻墙进来，手里捧着一株海棠幼苗。他说："玉儿，我要为你种一院子的海棠，等到花开的时候，我就来娶你。"
那时的萧煜还不是太子，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总爱翻墙来找她，带她去集市上买糖人，带她去城外的山坡上看星星。他说："玉儿，等我当了太子，就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苏玉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微微颤抖。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冰凉刺骨。
"小姐，该梳妆了。"丫鬟小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玉没有动，依旧望着那株海棠。五年前，就是在这株海棠树下，她最后一次见到萧煜。
那天他浑身是血地闯进来，脸色苍白如纸。他说："玉儿，我中毒了，是西域的奇毒，太医说无药可解。"
她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萧煜却笑了，他说："别哭，我死不了。我还要娶你呢。"
可是第二天，父亲就告诉她，西域王子愿意献上解药，条件是让她嫁过去。
"小姐......"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别这样......"
苏玉终于转过身，任由小翠为她换上大红的嫁衣。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太子殿下他......"小翠欲言又止。苏玉猛地攥紧了衣袖。她知道萧煜现在一定在宫里，被皇上派人看着，不让他来见她。他一定很痛苦吧，就像她现在一样。
门外传来喜乐声，迎亲的队伍到了。
苏玉站起身，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株海棠，转身走向门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玉儿！"
是萧煜的声音。
苏玉猛地转身，看到萧煜骑着马冲进院子。他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强行冲破守卫赶来的。
"殿下！"苏玉想要冲过去，却被喜娘死死拉住。
萧煜翻身下马，踉跄着向她走来。他的衣襟上沾满血迹，显然是毒发了。
玉儿，别走......"他伸出手，指尖颤抖。
苏玉泪如雨下，却只能摇头："对不起，萧煜，对不起......"
喜娘强行将她塞进轿子。在轿帘落下的瞬间，她看到萧煜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在那株海棠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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