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无双,作为魔界天涯魔尊的爱宠在化形这天备受瞩望,却因为没有长成魔尊心里高大威猛的壮汉模样,惨被扫地出门。
前主人天涯魔尊看了眼底下身高不足一米六,还穿的粉粉嫩嫩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无情的朝属下挥了挥手。
就这样两个魔将得了指令一左一右的把我给扔了出去。
一日之间,我从跟着魔尊威风八面狐假虎威的魔宠,变成了沦落街头的乞丐。
直到有一天天清气郎,我看到了在酒馆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的银发少年,因为没给钱被老板娘轰了出去。
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果断美救英雄。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魔尊的死对头苍浪君,苍浪是仙门正派的仙君与魔尊素来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打,修仙界人人皆知。
看着怀里一米八的汉子睡得正香,我却突然邪魅一笑,如果把这小仙君的脑袋留下再向魔尊复命,他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把我迎接回来!
正这么想着怀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直愣愣的坐起身,我被他的动作吓得一动不敢动,忽然就见小仙君冽开嘴朝我笑的甜甜的。
我被他笑得恍惚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脑袋被人强硬的摁住了,下一刻带了清甜酒意的吻就这么印了下来。
我我我……这是被轻薄了?!
意识到什么的我气呼呼的把怀里的人给扔在了地上,转头想到什么,就又把人给拎了起来,这便宜不能白占呀,得讨点利息回来!
第二天啥也不知道的小仙君,被我烦的卖惨装可怜只得把我收进门下做了弟子。
结果进山门第一天,我就被沧浪君摆在后山的陷阱困住了,眼看着他就要过来为了不露馅,我只能化为原形。
当小仙君一身白衣清风如月的来到后山时,见到的便是一只白毛老虎乖巧的跪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舔拭着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仙君的眼睛抖然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很快就证明了那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从天涯魔君的爱宠成功叛变成了沧浪君的爱宠。
苍浪君抚摸着我的头,突然一挥手毫无预兆地向远处丢了一根骨头。
我看到翩翩君子朝我笑的温柔:“捡起来。”
我望了望骨头,又看了看他从温柔逐渐发凉的眼神,然后不负所望的把骨头捡了回来。
而旁边站着围观了一切的少年,也算是我大师兄的人略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恭敬的来到了沧浪君的下首:“师尊弟子无用,就算遍寻各大门派还是发现不了师妹的踪迹。”
猛然吃到自己瓜,我有些激动的抬了抬虎脑袋,结果下一秒就被苍浪君一巴掌打了下去。
听到动静的大师兄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上首的沧浪君却在此时轻笑一声道:“找不到便不要找了,他一个小丫头贪玩总会回来的。”
云暮还想说什么,但终是被苍浪君挥退了下去,我望着他的背影落寞寂寥,有些感慨大师兄定是没想到他苦寻许久的师妹就在眼前。
当我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一扭头却对上苍浪君薄凉的眼神,我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道这厮今日不会吃错什么药了?
就见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子:“小白这是看上他了,要背弃主人了吗?”
小白是苍浪为我新取的名字,当然我是绝不会承认这么没涵养的名字的。
但此时情况危急,我听出他语气里的散发的危险气息,于是连忙卖乖的朝他吐了吐舌头,见他没什么反应我又讨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手指触摸到湿滑的舌尖,苍浪似乎很满意我对他的讨好,白衣仙君舒服的眯起了眼。
看着他这副享受的表情,我只能含泪继续舔下去,真真是虎落平阳只能装狗了呀-_-||
舔到一半,沧浪君站起身竟毫无预兆的向我面前抛了一团毛线球,高贵冷艳的瞥了我一眼,显然是想让我去捡。
开玩笑,我以前在魔界好歹是威风凛凛的魔兽,岂能继续任他摆布羞辱!
沧浪君见我不动,疑惑道:“你们猫不都是最喜欢毛茸茸又圆的东西吗?”
闻言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猫,滚犊子你全家才是猫!
结果这一眼好死不死的被捕捉到了,见他眯着眼凑近了我:“小白不喜欢?”
猛然听出这句话里藏着的冷意,我连忙支着虎脑袋摇摇晃晃。
见此沧浪君满意的笑了,他把毛线球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装作有毛线球玩的很愉快的样子,而一旁表面清风明月的白衣仙君好整以遐看了我一会后忽然道:“我家小白真乖呀”
对此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被你逼的。
苍浪许是看累了,侧在躺椅上一会便睡着了。
见他双目紧闭睡得安稳
我的心里却是一松,此前一开始想拿沧浪项上人头的目标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开玩笑我觉得在这里待下去人头没拿到虎头可能不保。
虽说前主人此前冷血无情说抛弃就抛弃,但好歹把我当成了虎看呀。
两厢对比之下,我决定找机会跑路。
夜色正好,月光皎洁。
我趁着夜深又化为了人形,悄咪咪翻上了云仙宗的后墙头准备逃跑。
回望了一眼云仙宗,想到沧浪君这几日对我的折磨,我没有一丝留恋,毅然翻出了墙头。
只是翻下去还没享受够自由的空气,我就被一个踏着月光的人影笼罩了。
“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只见大师兄热泪盈眶的朝我冲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抱了个正着
他报的实在用力,我费了半天劲也没推开,只得任由他把我抱着,直到一声轻哼从我俩身后传来。
我看向大师兄的身后 ,月色下雪衣银发的沧浪君正站在房檐上,他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辨不清情绪的眼望向我们这边。
我不知他看到了多久,是不是目睹了我化形的全程。
只看他惬意的扬唇,幽暗的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本尊的徒儿们什么时候学会半夜赶着小树林里幽会的臭毛病了?”
他这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怨气,心大的大师兄却没发现还沉浸在找到我的喜悦中。
他也看向月光下的仙君,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师尊小师妹她可算是找回来了。”
大师兄很激动,苍浪君却只轻轻“嗯”了声算是应了他。
见他幽黑深邃的目光,又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心底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擅离宗门,视山规无物、视宗门无物、视本尊为无物,罚去面壁一个月,抄经诵文直到自己错了为止。”
………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苍浪君简直是一片汪洋,大师兄连给我求情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被他冷酷无情的提着丢进了思过崖。
思过崖是云仙宗所有弟子的禁地,往往只有罪孽深重的弟子才能被关到这里,因为有不少弟子选择自刎在此,所以怨气极重。
不过除了洞里那些夜夜叫唤个不停的山魂鬼魅,我住的倒是开心。
除了没饭吃这里就我一个人还没有那讨厌人的仙君,真真是神仙日子。
当然还有大师兄,他时常担心我无聊还给我送些玩具,不过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还真进不了一家门。
当我满怀期待的打开他送过来的包袱翻了半天,就只找到了一些毛线球和狗骨头之类的东西时我眼角狠狠抽了抽。
沉默良久后我起身把在这对我欲语还休,半天说不上话的大师兄给赶了出去。
见他走远,我才把那些玩具丢到了一边。
我与大师兄也仅仅见过一面,并不知道他对我这份善意从何而来?
想到我与他皆是苍浪君的弟子,就霎时明白了我们之间定是同病相怜。
后面这几天,大师兄便不常来了,许是怕打扰到我,我却觉得有些无聊,百无聊赖的混着接下来的半个月。
直到一天夜里,我住的思过崖洞口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一只阿飘,还招手对我打了声招呼。
出于好奇我看了她一眼,结果正看到她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脸上像是一堆血肉拼凑在一起,乍这么一看还挺骇人。
我虽是只普通老虎,但之前在天涯那边也混了几年魔兽的身份,自然不会被轻易吓到,只是那阿飘见我不理她又飘到了我的床上。
我的床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上面啥也没有,那个鬼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给占完了。
想到今晚没有住处睡了,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朝那阿飘招了招手。
我此时是人形的模样,一身粉裙扎着两个丸子头乌黑的眸子圆溜溜的看起来黑白分明十分无辜。
那阿飘愣了一下便乖巧的过来了,然后我趁她不注意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丢出了洞。
那阿飘落到地上后咕噜噜的滚了一圈,再爬起来时我却已经坐上了床,朝她挑衅的扬了扬眉:“姑奶奶的地盘你也敢坐,找死啊。”
见我如此强势那阿飘斟酌了一下也只敢瞪了我一眼,最后愤愤的消失在了原地。
见她没多做纠缠,我只当是自身虎霸之气在做威吓得她屁滚尿流了。
然而睡到后半夜我就惨了,当我半夜翻了个身有些不舒服的睁开了眼,便看到床头站了一堆的阿飘把床的四四方方都给围了起来。
一张张没有脸的血肉模糊的样子,映在眼前……
几个阿飘扯着我的衣服,还有几个拽着我的头发。
等苍浪君和云暮赶到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了一大片肩膀和后背。
苍浪君皱眉看了我一眼,他一挥手那些阿飘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云暮则是羞赧的不敢看我,但还是贴心的把他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
等沧浪君回过神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我与云暮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压一下子变得极低,知晓他一定是心情不好我小心翼翼的朝他打了声招呼:“师尊。”
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真心叫苍浪“师尊”
以前前主人天涯魔君不喜欢他,作为魔君的爱宠我自然也不喜欢他,拜师时叫的师尊多少有些虚伪,但如今这声师尊多少是有些实诚和讨好的成分的。
经过阿飘事件,我想了下思过崖的日子还真不是一只柔弱的老虎能过的。
虽然我极力卖乖苍浪也没理我,但他还是大发慈悲的把我接了回来。
小院前沧浪君臭着脸,把云暮打发走了,只留下了我一个人,我疑惑的看着他
却看他沉默良久,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披的外袍上,表情有些臭:“脱了。”
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苍浪看到我的动作表情似乎更臭了,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我总算明白了,苍浪这个老淫贼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大师兄才刚走,他就对我这只柔弱的虎虎伸出了魔爪。
本来想势死不屈的,结果苍浪直接捏了个法诀把我身上的衣服瞬间结成了冰块碎成了渣渣,然后我非常不理解的看到他把身上得衣服脱了披在了我的身上。
披了苍浪君衣服的我就这样傻愣愣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是仙君他脑子进水了。
事实证明仙君的脑子没有进水,因为第二天鸡还没起,我就被抓着和大师兄一起扎马步。
而苍浪仙君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喝着茶,他薄唇微抿,似乎在品味茶的清香。
而我的脑袋上已经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还在苦苦坚持,一切结束后大师兄贴心的给我递了层丝帕给我擦汗。
我感动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准备接去,结果手伸到一半被师尊半路截了胡。
苍浪君朝大徒弟点了点头:“正好本尊缺一方擦桌的帕子,云暮有心了。”
见他接过帕子毫不犹豫的拿去擦了桌子。
我接了个空和大师兄尴尬的站在一侧,心里却已经狂风暴雨的把苍浪君他老人家的全家都给问候了。
现今仙魔两界和平,天涯魔尊也不过来挑事,苍浪君简直闲的没个整形他平日里最爱的就是喝酒听戏。
鉴于他上次喝完酒后,莫名其妙被缠上了个徒弟。
所以这次他下界大师兄和我就是保镖,来到上次捡人的酒馆,我们仨还没坐稳上次把苍浪君扔出去的老板娘却一下子冲过来揪住了我。
我猝不及防被抓住,见他朝苍浪君笑得见牙不见眼:“呦小郎君这次是把童养媳也给带上了,下次可别让媳妇给你付账了。”
啥,童养媳?!
老板娘还揪着我的袖子,目光却落在沧浪君身上,这么一看我自然明白童养媳指的是谁?
做为曾经威名赫赫的魔宠现在被误认成童养媳当时我的脸就绿了个彻底:“你认错人了!”
“哎呦,别不好意思嘛。”
老板娘看着我们三人,突然神秘一笑:“上次我在酒馆门口都看清楚了,那小郎君可是把您…”
老板娘话没说完,大师兄和苍浪君四只耳朵却都好奇的竖了过去。
不好,我当即冲去截了胡。
只见我气愤的一拍桌子,指着沧浪君就道
“都说了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见老板娘被我唬的一愣,我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成功止住了老板娘的话头。
一回神,却发现师尊和师兄四双眼睛都望向了我。
雪衣银发的仙君歪了歪头,语气有些危险:“他刚刚说的是真的?”
师兄有些欲言又止,他表情莫测:“你和师尊……”
见此我只能扑过去,果断选择抱住了最危险的那个胳膊,转移话题:“师尊我听说天涯魔君最近在寻找您的踪迹,我们还是低调点为好”
闻言玉面仙君凝着眉认真思琐了一下:“有理。”
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了?我暗暗松了口气,然而仙君却在此刻突然变了脸:“你居然敢轻薄为师,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师尊一秒转换冷酷无情,大师兄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之后我就被师尊赶到了邻桌,实在憋屈。
苍浪君喝了点小酒听了场戏,满意的领着徒弟走了。
而啥也没吃光顾着喝白开水发呆的我却被老板娘找到了。
看着老板娘手上一摞的账单,嘴里的茶水水差点没给喷出来。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贴心解释:“那边的两位小郎君说叫您结账。”
我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已经走到门口悠哉悠哉的苍浪君和他的徒弟。
咬牙切齿的对老板娘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他们。”
闻言,老板娘捂嘴一笑:“我懂。”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老板娘一眼:“你懂啥了你懂。”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姑娘啊欠了钱就得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酒馆的老板娘说完还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欠………钱
我张着嘴看看那边已经走远的两个人,默默的又把话头咽了回去。
木着脸付完钱出来,师尊和大师兄早已没了人影。
本来被赶出魔域就没带多少钱?现在真真是荷包空空。
沧浪君和云暮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正伤春悲秋着呢,脖子上就竖了把刀。
我懵逼的眨了眨眼,还在想自己就这么被挟持了吗?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小丫头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不杀了你。”
“炎肖?”
我有些迟疑的叫出了这个名字,身后的人握着匕首的手也顿了顿。
他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把手中的匕首又往上戳了戳,感受到男人的紧张,害怕炎肖六亲不认误伤友军,我慌忙解释道:“我是无双呀!”
哪知炎宵压根不信:“放屁,我家双双是一只威猛无比的老虎,哪里是你这个弱鸡能冒充的?!”
弱鸡?
我的心脏仿佛中了一刀,魔界那帮子人怎么就不能承认自己是只母老虎呢?母老虎变成小姑娘不是很正常的吗?
以前自己还没有化形是只老虎的时候,最好的兄弟就是炎肖了,现在连他也…
“我徒儿好抱吗?抱那么久?”
苍浪君站在不远处,冷眸扫向这里他浑身气势骇人波及的周围百姓四退,除了在手中那串晶莹的糖葫芦。
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我顿时热泪盈眶:“师尊~”
我这边感动非常,哪知那边的沧浪君瞥了我一眼凉薄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废物。”
仿佛一盆冷水把我泼回现实。
算了这个师尊不要也罢。
炎肖在见到沧浪君的那一刻也很激动,他挑衅的道:“没想到这小丫头真是你徒弟,沧浪君许久不见,你这收徒的质量还真是下降了许多。”
听完他一番话的我心口一顿郁结,好样的炎肖希望你认出我后不要怪老娘不念旧情!
听到这般挑衅言语,那面的仙君直接怼了回去:“要你管。”
为什么看现在的师尊怼以前的兄弟会这么爽。
炎肖被怼的有些不爽:“仙君你别得意,别忘了你的小徒儿现在还在我的手里。”
炎肖说着还抬手摸了摸我的脸,低头侧在我的耳边道:“小美人,你说是吧?”
炎肖似乎还没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仍旧不知死活的作死着,我貌似感觉到周围的气压有些察觉到某个人要暴发了。
雪发的仙君眼神冻的要结冰,周遭的气压也很低 。
千钧一发之际我用了十成力踩在了炎肖的脚上,炎肖被我踩的嗷嗷叫着我却也没心软反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一爪子呼在了他的脸上。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触目的抓痕,炎肖此刻却忽然不挣扎了,他愣愣的捂着脸:“双双?”
糟糕,这货不会这个时候突然记起本虎是谁了吧?眼看那边的沧浪君步步紧逼,要是被发现那还得了。
趁炎肖放松,我有狠了狠心一爪子又呼了上去。
随后是一阵凄惨的尖叫声过后,我同情的看了一眼炎肖被我拍飞的方向。
然后乖巧的小跑到那边白衣仙君的旁边:“师尊徒儿刚刚可是揍飞了魔教的左护法呀,这回可给你争了一口气。”
然而沧浪君却直接跳过回答这句话,逼问道:“他认识你?”
白衣仙君眯眸,眼神犀利。
面对他的逼问,我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那当然本姑娘的美貌已经名震人仙魔三界了刚刚那个也只是个狂热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师尊发现了呀。”
“师妹,魔族之人生性奸险狡诈你还是少与之来往为好。”
此时一侧静默良久的师兄云暮开口,他望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听他这么说,我撇了撇嘴忽然想到若是让大师兄知晓我这个师妹以前就是魔族,该如何做想呢?
苍浪君今夜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好,回到山门便忙活着闭关修练了。
大师兄也打算早早回去休息,临走时却给我塞了一串糖葫芦,见到葫芦我忽然想到今天白日师尊手上拿的那一串。
愣神间就听师兄缓缓解释道:“别看师尊对你我严厉,他那个人向来嘴硬心软。”
接过葫芦,我乖巧点了点头,云暮却在这时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都说老虎的头不能摸,我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手中糖葫芦最终选择忍了下去。
云暮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院角的庭落里啃着糖葫芦葫芦含在嘴里化开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又想到自己来云仙宗的目的,现在苍浪君的人头是肯定拿不了了,不如今夜就此告别吧。
望着宁静的月色,我心头打起了退堂鼓。
哪知刚下定决心,眼前极快的浮过一道黑影。
待定睛看个清楚,天涯魔尊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好久不见,双儿。”
魔尊一袭绣金龙黑袍翘着二郎腿威武霸气的坐在我的对面。
他瞥了眼我手中的糖葫芦,颇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在这混的挺好。”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魔尊,我顿时觉得手里的糖葫芦不香了。
肯定是炎肖那货告的案,他那嘴一天不叭叭就得死。
魔尊这时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的目光柔和无比,仿佛回到了当年我跟着他驰骋沙场的时候。
我看着这幕,旧日的回忆也逐渐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感怀,就见魔尊往我面前的茶桌上拍了一把匕首。
又看他昂首挺胸成竹在握的开口:“双儿,我知道你在这儿,一切都是为了回到本尊的身边,只要你杀了沧浪君,我保证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
听着这诱人的条件,我心头不免咯噔一下
见他深情恳切,我毫不犹豫的接过匕首:“放心吧尊主,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看我如此听话,魔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在我凄凄切切不舍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他彻底没了身影,我才又把怀中的匕首拿出,无情扔在了地上。
“我呸,你个狗日的现在知道过来找你姑奶奶了吧?晚了!”
天涯魔尊还真是用完就丢,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他随便勾一勾手指就能回来。
发泄完情绪,我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准备回家睡觉。
忽觉身后一阵风过。
“东西掉了不捡起来?”
这声音……我僵硬的扭过头,果然就见刚走远的天涯魔君,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身后,他斜靠在庭间的珠红柱子上,夜色中我只能看到他逐渐冷下去的脸色。
知晓他刚刚肯定看到了,灵气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是我想错了,无双长大了也学会违抗本尊的命令了。”
话落,我只觉得周身一阵阴风阵阵,杀气顿现。
旁人可能不知道魔尊的脾气,但我做了他几千年的灵宠还是很了解的,这个魔头脾气平时阴晴古怪的,要是惹他不高兴把自己杀了都是轻的。
我只好又把地上的匕首捡了回来。
天涯魔君看了看我怀里的匕首,又看了看鹌鹑班缩在角落的自己。
忽而勾唇一笑:“晚了。”
……
那夜过后,我被天涯魔君囚禁了望着周围四四方方的铁栏杆和地上的盘子里还散发着香气的一盆肉。
我却啥胃口都没有了,搞不懂这货在想啥把自己抓起来又关起来。
铛铛…
知晓是炎肖来了,我激动的转过身就见炎肖蹲在铁栏杆的外面眼巴巴的看着我。
见我转过身来,他又不可置信的打量了我一会。
良久后我听到他一身痛苦的哀嚎:“双双啊你说你变成菜鸡就算了怎么还去变性了呢?!”
听他嚎完,我的脸已经能和锅底有的一拼了。
闭嘴!!”
炎肖被我吼得一愣,我以为他是怕了,结果这货愣了一会儿突然盯着自己的脸傻笑道:“双双不得不说你现在长的还真是漂亮干脆你嫁给我得了,我去求尊主放了你。”
“休想。”
“你好无情。”
我实在受不了他了,便拿盆里的肉堵住了炎肖的嘴。
他走后,天涯魔君就来了。
魔君似乎很高兴,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险些以为这货是中风了。
直到我知道他把我被抓到魔教的消息去仙界大肆传播了一下,虽然我成为沧浪君小弟子这个消息在仙界没有传开,但是云仙宗上下可都是知道的。
瞧魔君这副模样定是逮到了什么人?
我见天涯魔君一步步向我走来:“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有几分本事,我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就有人落网了,无双你猜猜是谁?”
真的有人落网我心下一紧,整个云仙宗与我最是交好的就是大师兄了,毕竟我也没认识其他人不会是大师兄吧?
瞧见我的神情,天涯魔尊哈哈一笑。
他招了招手身后几个魔兵魔将就压上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人。
我本以为是大师兄结果见到是师尊的那一刻我彻底慌了。
苍浪君不是在闭关吗?他怎么回来?
容不得我多虑,银发仙人望向我眼神清明无半分醉意,也不是醉酒那他定是疯了。
“无双你可真是本尊的宝贝,一钓就钓上来这么一条大鱼。”
天涯魔君凑近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欣赏。
想起曾经自己苦苦求的不就时为了他这个眼神。
而如今。
“你抓我师尊做什么?”
我仰着头望向天涯魔君。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当然是杀了他呀,本尊的世界就又少了一块拌脚石。”
“你的目的达成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寂静。
毕竟沧浪君来救我,我连感动都未感动,一心想要的却是与魔君一命换一命。
白瞎了苍浪君这份恩情。
连魔君都被我惊了一下:“没想到啊无双,不愧是本尊的爱宠,心硬的也跟本尊如出一辙。”
“你就说你放不放吧?”
无视掉众人的眼神,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俨然是一个渣女形象。
“放。”
天涯魔尊是大大方方的把我放了出来,他还是有些防范我的叫几个魔将压着我的胳膊。
但是压根没用,我被几个魔将压着从沧浪君身旁走过的时候,两爪子挥向其他两个魔将。
他们被突然袭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击倒在地。
我抓住苍浪的胳膊,触到的那一刻却成了一滩水雾。
什么鬼?“师尊”直接原地蒸发了。
我刚这么想着,一双微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腕间丝丝凉意,我一回头苍浪君已经带着跃至了半空。
经过这么一闹,关押人的魔宫内顿时喧闹一团天涯魔尊也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刚刚那个只不过是苍浪君的愧儡。
我也瞬间明白自己跟魔君一样都被耍了,不过苍浪君不还是来救自己了吗?
“我的徒儿还轮不到你们来抓。”
雪衣银发的仙君高昂着头望向底下的黑发男人一脸不屑。
天涯魔君被气的不清,不过又见他转瞬想到什么笑得很开怀。
看到他的笑,我有几丝毛骨悚然,天涯魔君与沧浪君其实都是一个德行笑起来都要人命。
尤其是他那笑意的目光好像是指着自己的。
“今日算你们赢,下回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天涯魔君又优雅的背回了手,以下的魔将们也不朝这边刀剑相向了。
我见此景却隐隐感觉要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
显然沧浪君也是一个想法,不过他揪着我的手显然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二人离开魔域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远边的夕阳残红映照着。
我瞅着师尊还握着的我的手,犹豫了良久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有。”
见男人一秒否定,我切了一声甩开了沧浪君握住我的手。
他似乎有些不满,看那样子还想牵回来。
我却不看他了兀自一个人走在前头,许是身后许久没了动静我回头却发现小仙君单膝跪在地上嘴角还流着血。
我赶忙冲了过去,脚步却忽然一顿因为现在我感觉我的五脏百骸疼得厉害嘴角也渗出了鲜血,再也往前走不了几步。
小仙君脸色有些发白,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搀住了我的手倒在他的怀里,我看到了他腰间别的匕首。
不是魔君送我刺杀的那一个,我靠,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这匕首不愧是啐了毒的吧。
师尊和我都摸了这把匕首,我们现在是不是都要嗝屁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却听到师尊在我的耳边道了一句:“小白。”
我陡然睁开眼,小白不是我当老虎的名字吗原来师尊早就知道是自己了。
我望向苍浪君他的眼里有笑意,我此刻却笑不出来,因为都要死了。
却听白发的仙君再一次开口,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小白,你怕死吗?”
感觉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落,本以为是自己的却是仙君的。
他流泪了?
我抬眼有些惊奇的替他擦掉了眼泪。
他为什么流泪我想应该是沧浪君最后还是有些怕死的,所以到我决定铤而走险一回,所以我强吻了苍浪君然后把体内的兽丹渡给了他。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个人死总比一起死好况且作为一只老虎活了几万年了,就那颗兽丹有点用应该会救活他吧?
我这么想着你怎么闭上了眼,因为实在太疼了,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可我却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