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给梧桐叶镀上金边时,苏漾将围裙挂回吧台。江澜立刻跳起来,黑色大衣下摆扫过宋沐白刚放下的空杯子。
“我送老师回家。”他长臂一伸勾住苏漾脖子,后者踉跄半步撞进他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宋沐白在吧台后夸张地干呕:“江小少爷这是要抢我护花使者的活儿?”
苏漾手肘顶开江澜,耳尖泛着淡粉:“别闹,我走路回去。”
江澜突然将驼色风衣搭在臂弯,露出白衬衫下流畅的肩线:“正好消食。”
越星从咖啡机后探出头来:“苏哥注意安全,今天可能下雨……”
话音未落,江澜已经拽着苏漾冲出门去。玻璃门在身后砰然作响,风铃乱颤的叮咚声里,宋沐白举着手机大喊:“记得给我发消息!”
暮色中的街道铺满碎金般的梧桐叶,江澜的鞋子碾碎枯叶发出酥脆声响。江澜不要脸的搂着他精瘦的腰,指尖触到他后腰微微发烫的皮肤。
“往左。”苏漾贴着他耳畔开口,薄荷气息掠过江澜泛红的耳垂。后者突然踩碎满地落叶,惊起躲在叶底的麻雀。
“老师心跳好快。”江澜故意放慢脚步∶“比上次在琴房......”
“闭嘴!”苏漾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前面右拐。”
暮色像打翻的墨水瓶在天际晕染时,第一滴雨水恰好落在苏漾发梢。
江澜眼疾手快将大衣撑在两人头顶,却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肩头几乎要贴上对方脖颈。
“前面有便利店!”苏漾正要跑,后腰突然被江澜滚烫的手掌按住。少年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老师心跳声震得我手麻。”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梧桐叶上,江澜突然拽着他钻进逼仄的电话亭。
褪色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苏漾后背抵着冰凉的金属壁,江澜的大衣下摆正擦过他膝盖。
雨点在电话亭玻璃上蜿蜒成河,江澜的大衣下摆不断滴着水,在两人脚边汇成深色水痕。苏漾的衬衫被雨水浸透,贴在脊背上发凉,却又被江澜近在咫尺的体温烘得发烫。
“老师衣服在滴水。”江澜忽然伸手,指尖擦过他耳垂,“要帮你拧干吗?”
苏漾喉结滚动,刚要开口,江澜已经低头凑近。少年呼吸拂过他锁骨,带着雪松混着雨水的气息,冰凉的尾戒突然贴上他后颈——那是江澜解他衬衫纽扣的动作。
“你干什么!”苏漾抓住他手腕,却发现对方只是在整理被雨水黏住的衣领。江澜无辜眨眼:“怕老师着凉。”
电话亭外惊雷炸响,苏漾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攥着对方光裸的手腕。
江澜不知何时褪了大衣外套,卫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他慌忙松手,却被江澜反手扣住指尖。
“老师手好凉。”江澜将他手掌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这样会不会暖些?”
苏漾触电般缩回手,后背重重撞上金属壁。褪色的玻璃映出他泛红的耳尖,江澜却突然将掌心覆在玻璃上,恰好圈住他耳侧。
“雨小了。”江澜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睫毛,“老师可以带我回家吗?”
苏漾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不会走?”
却在转身时被江澜湿漉漉的手指勾住小指。少年歪头时发梢的雨水顺着下颌滑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水珠。
“老师忍心看我淋病吗?”江澜半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湿漉漉的阴影。
苏漾没管他,自顾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老师,你等等我。”江澜把大衣搭在胳膊上,大步追了出去。
苏走到家门,拿出钥匙开锁的动作一顿,他转身对江澜说∶“你不回去,过来干嘛?”
江澜笑嘻嘻的抽出苏漾手里的钥匙,打开了家门。
“喂,你这属于私闯民宅。”苏漾一把抓住江澜的手腕。
江澜转身轻轻挑起苏漾的下颌,嘴角勾起半寸弧度,瞳孔里像藏着狡黠的光斑∶“老师,我都淋湿了,你好歹让我洗个澡吧。”说着还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热气,惹得他直痒痒。
苏漾被江澜推进玄关时,厨房飘来红烧肉的甜香。奶奶正踮脚够橱柜里的酱油瓶,听见动静回头时,手里的汤勺"哐当"掉进锅里。
“小漾带朋友回来啦?”奶奶眼睛亮得像两粒黑葡萄,解下围裙就要过来,“快让奶奶看看是谁——”
江澜突然松开苏漾手腕,抢在老人面前九十度鞠躬。
湿发上的水珠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在白衬衫上洇出深色水痕:"苏奶奶好,我是江澜 是苏老师的学生”
奶奶听到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哎呀,小漾可从没带别人回来过。”奶奶这时也发现他们身上湿了∶“哎呀,你们怎么全湿了,快快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奶奶立马招呼江澜到了洗澡间。
奶奶冲后面发愣的苏漾说∶“你也别愣着,快去擦头发,等这孩子洗完你在洗,别感冒了。”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时,苏漾蹲在洗衣机前研究水温。江澜的湿衬衫搭在臂弯,尾戒在滚筒里旋转出银色轨迹。
江澜的衣物的雪松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跳突然漏掉一拍。
"老师在偷闻我衣服?"江澜裹着浴巾倚在门框,发梢水珠顺着喉结滚落。
苏漾慌忙松手,衬衫啪嗒掉在地上∶“胡说,我不是在洗衣服吗?”
但江澜走近了他,将他整个人围在了洗衣机与自己的中间:“要我帮老师也洗个澡吗?”
"奶奶还在!"苏漾红着脸推他,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江澜突然凑近,浴巾下若隐若现的腹肌几乎贴上他胸膛,尾戒轻轻敲在他锁骨:“老师心跳声真好听。”
晚餐时江澜坐在苏漾右侧,膝盖始终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大腿。
奶奶往他碗里夹菜时,又对一边的苏漾说∶“小珊这孩子到她朋友家去了,今晚不回来,你一会问问她到家了没。”
苏漾轻轻答应着∶“好。”
江澜突然抓住苏漾手腕,将他虎口按在自己滚烫的额头:"苏奶奶,我好像发烧了。"
"胡说,体温正常。"苏漾要抽手,却被尾戒勾住无名指。江澜歪头冲奶奶笑时,睫毛在暖光下投出扇形阴影:"那我能在这儿住一晚吗?"
不等回答,江澜已经把滚烫的掌心贴在苏漾后颈。后者触电般缩脖子。
苏漾把他的手拿出来,冷声道∶“不行。”
江澜真是可怜巴巴的看向奶奶∶“奶奶 我感觉我好像感冒了,外面还下雨…”
奶奶果然很吃这套,她立马满脸露出心疼∶“哎呀,好孩子,今晚在这住下吧。”
这时江澜又看了一眼苏漾∶“可是老师不同意,怎么办?”
奶奶瞪了苏漾一眼,又立马转变为笑容,对着江澜说∶“没事,奶奶说的算。”
江澜这才露出了笑∶“那谢谢奶奶了。”
——
深夜江澜正蜷在他脚边。
少年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月光给他脊背镀上银边:“客房的枕头有霉味,老师被窝很香,和老师身上一个味道。”
不等苏漾回答,江澜已经钻进被窝,滚烫的膝盖挤进他双腿间。
“老师,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