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红发女孩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她疯狂地向后缩去，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手机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在车厢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秋雨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死死盯着那个小女孩，不，应该说是那个"东西"。它破碎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却在落地前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别过来...别过来..."西装男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他的西装裤已经被磨破，膝盖渗出鲜血，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小女孩歪着头，破碎的脸庞随着这个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她的目光扫过车厢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排那个始终低着头的男人身上。
"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被你害死的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最后一排的男人浑身一震，终于抬起了头。林秋雨这才看清他的样子——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小...小萱..."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真的是你吗？"
"爸爸..."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而悲伤，"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停车？为什么要把我扔在那里？"
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当时喝了酒...怕被查酒驾...爸爸错了..."
林秋雨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辆大巴会选中他们七个人——他们都是那场车祸的目击者，却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你们...都是凶手..."小女孩的声音又变回了那个苍老的女声，"那天晚上，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报警，我的女儿就不会死..."
突然，大巴剧烈地颠簸起来。林秋雨看到车窗外的浓雾中，开始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或站或坐，或躺或爬，全都保持着车祸发生时的姿势。
"现在，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女孩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就像那天晚上，你们选择见死不救一样...现在，你们也要为自己的生命做出选择..."
车厢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林秋雨都能看到那些车祸死者的身影离车窗更近一步。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第一个选择..."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秋雨耳边，她猛地转头，却只看到一片虚无，"就从你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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