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规矩

星期五

午夜十二点十七分，酒吧的灯光已经调暗，只剩下吧台顶上一盏琥珀色的射灯，在马嘉祺的指节上投下一圈光影。

他擦着同一个玻璃杯已经擦了七遍，杯壁透亮得能看清他眼底的血丝。

调酒师小林第三次过来小声问："马哥，打烊了？"

马嘉祺头也没抬

马嘉祺“再等等”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时，他手指一颤，玻璃杯差点脱手。

黎漾踩着细高跟走进来，裙摆上沾着夜店的闪光粉，耳环少了一只。她身上有陌生的烟味，还有地下派对特有的、甜腻的电子烟香气。

黎漾“来杯长岛冰茶”

她往吧台一坐，指尖敲了敲台面。

黎漾“加双份柠檬”

马嘉祺没动。他的视线钉在她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新鲜的、还泛着红的吻痕，藏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

马嘉祺“关门了”

黎漾笑了

黎漾“那你怎么还在？”

空气凝固了几秒。马嘉祺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他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那里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刚结束的狂欢，还是因为此刻他灼人的目光。

马嘉祺“玩得开心吗”

马嘉祺“严浩翔的地下派对”

他另一只手突然抚上她腰侧，蹭着裸露的肌肤触到那处新纹身。

马嘉祺“这是什么”

马嘉祺“雨燕？”

马嘉祺“又去了哪个男人的纹身店”

黎漾没躲。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廓。

马嘉祺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猛地把她拉近，吧台上的玻璃杯被撞倒，滚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马嘉祺“我他妈每天在这里等你”

他抵着她额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马嘉祺“等到打烊，等到天亮——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十瓶酒的提成？”

黎漾的睫毛颤了颤。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酒香，混着今晚特有的、压抑已久的怒意。真奇怪，她明明喝了更烈的酒，此刻却觉得有些晕。

黎漾“马嘉祺，你犯规”

她的指尖抵上他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两下，又快又重，像被困住的野兽。

马嘉祺“是吗？”

马嘉祺忽然笑了，眼底却暗得吓人。他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身从吧台下拿出那杯早已调好的长岛冰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马嘉祺“黎小姐教教我”

他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马嘉祺“什么才叫守规矩？”

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里轻轻碰撞。黎漾盯着那杯酒，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黎漾“守规矩就是…”

她慢条斯理地转着杯垫。

黎漾“不该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马嘉祺的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吧台与自己之间。他身上苦艾酒的气息，侵略性十足地包裹住她。

马嘉祺“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低声问…

马嘉祺“玩腻了那些新鲜的猎物”

黎漾仰头饮尽杯中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体内升腾的热意。她将空杯往吧台上一扣，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黎漾“因为…”

她的手指攀上他的领带，一寸寸收紧

黎漾“我突然很想看看”

红唇贴近他绷紧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