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澡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黎漾被他突然爆发的强势攥得手腕生疼，却奇异地没有挣脱。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按下了副驾驶的车门锁。

车门锁弹开的轻响，穿透雨幕。

张真源攥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反而收得更紧。雨水湿滑，他指腹带着薄茧，力道烙在黎漾微凉的皮肤上。他眼底那簇火，没退，烧得更旺。

黎漾迎着他目光，嘴角那点笑深了，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她朝副驾驶扬了扬下巴：

黎漾“上车。”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雨水冰冷，胸腔里却灼烫。他松开她，白皙腕子上几道浅红指痕，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一身湿冷的水汽和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填满狭小空间，压过了她车里的香水味。真皮座椅洇开深色水迹。

黎漾没看他，挂挡，启动。奔驰滑入雨幕，车灯劈开混沌。雨刮器疯狂摆动。

车内死寂。引擎低鸣，车外暴雨嘶吼。张真源坐得笔直，湿透的工装裤黏在座椅上，冰凉刺骨。他双手搁在膝盖上，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水滴顺着他黑发、下颌线往下砸，砸在湿裤子上， 他盯着前方模糊的路面，胸膛起伏剧烈。

黎漾余光扫过他紧绷的侧影。雨水勾勒出贲张的胸肌轮廓，湿透背心紧贴的腹肌线条，还有那股强压下的危险张力……指尖发痒。钢丝上的颤栗，陷阱边缘的挣扎，她喜欢。

车子驶入高档公寓车库。干燥、明亮，消毒水味取代了潮湿喧嚣。黎漾熄火，解安全带。

黎漾“到了。”

声音在空旷车库里格外清晰。

张真源像是解了咒，动作略显僵硬地推门下车。湿牛仔裤摩擦真皮，发出细微声响。他站在那儿，看着一身泥水狼狈，再看看眼前奢华冰冷的车库，一股局促猛地涌上来，冲淡了雨里的冲动。他下意识想把湿外套拉链拉上。

黎漾“跟我来。”

黎漾已绕过车头，高跟鞋敲在光洁地面上，清脆回响。步履从容。

张真源抿紧唇，跟上。电梯无声上升镜面映出两人：一个滴水不沾，精致；一个浑身湿透，泥点斑驳，像误闯水晶宫的困兽。

公寓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温暖干燥的空气和一种低调奢华的冷香。宽敞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在暴雨中模糊的霓虹光影，雨点疯狂地拍打着玻璃。

黎漾径直走向浴室方向，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是宽敞明亮的干湿分离卫浴。

黎漾“浴室在这里，里面有干净的浴袍和毛巾。”

她侧身让开。

黎漾“淋湿了，冲个热水澡。”

张真源站在玄关光亮的地板上，看着自己脚下迅速洇开的一小滩水渍，更加窘迫。

张真源“黎小姐，我…我身上太脏了，弄脏您的地板……”

他声音干涩。

黎漾“地板可以擦。”

漾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慵懒的强势。

黎漾“去洗。还是说，”

她走近一步，高跟鞋停在那一小滩水渍边缘，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带着玩味的探究。

黎漾“张师傅怕我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