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那杯酒。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杯壁时,黎漾却手腕微微一转,避开了他的手。
她仰头,就着他刚才视线停留的位置,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暗红的酒液浸润过她饱满的唇瓣,留下诱人的光泽。她放下空杯,舌尖轻轻舔过下唇,眼神变得更加幽深,直勾勾地盯着他。
黎漾“外面…”
她微微侧头,示意窗外那如同末日般的狂风暴雨,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心慌。
黎漾“这台风,怕是没个一夜停不下来。新闻说是十年不遇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雨声。
她向前迈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相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度和清爽的皂角香。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审视的玩味,扫过他浴袍下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然后缓缓上移,对上他骤然变得深邃、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那里有被撩拨起的火焰,有本能的渴望,更有一种被她的节奏牵引着、即将脱缰的挣扎。
黎漾抬起手,用纤细的指尖,极其缓慢地虚虚地划过他浴袍领口的边缘,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滚烫的、紧绷的锁骨皮肤。她的眼神锐利如钩,牢牢锁住他眼中翻腾的欲望。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慵懒和绝对的笃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安排好的事实:
黎漾“雨太大了,风也疯得厉害……这种鬼天气开车出去,简直是找死。”
她指尖的动作停住,就悬停在他锁骨上方几毫米的地方。
黎漾“今晚……留在这里。”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
张真源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血液在沸腾,那股被压抑的、原始的冲动在咆哮着要破笼而出。
就在她以为张真源会像预想中那样,带着被激起的野性扑过来时,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
他没有立刻去抓她悬停的手,也没有粗暴地吻她。
他猛地抬手,不是抓向黎漾,而是抓住了自己浴袍的腰带。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决绝。
“嗤啦——”
浴袍的系带被他狠狠扯开!
宽大的白色浴袍瞬间向两边敞开。
暖色的灯光下,一具年轻、充满野性力量的男性躯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黎漾眼前。
宽阔的肩膀,贲张饱满的胸肌线条流畅地向下收束,块垒分明的腹肌如同雕刻,人鱼线清晰深刻,没入浴袍下摆深处。
水珠尚未完全干透,在他小麦色的、紧致光滑的皮肤上蜿蜒滑落。
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他就这样坦然地、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燃烧着火焰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黎漾。
黎漾眼中的玩味和审视瞬间被一种纯粹的、被强烈视觉冲击攫取的惊艳和……一丝被反将一军的错愕取代。
张真源向前一步,彻底逼近,两人之间再无一丝距离。浴袍敞开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丝质的睡袍。他身上强烈的、带着浴后清新气息的男性荷尔蒙如同实质般将她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