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也行

马嘉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被戳破的气球，满腔的干劲瞬间泄掉。

他捏着手机，看着厨房里孤零零的锅灶和那颗可怜的鸡蛋、蔫番茄，巨大的失落感涌上来。

不能练…那他明天怎么办？搞砸了会不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就在他陷入“搞砸被抛弃”的巨大恐慌中时，黎漾的语音似乎结束了。

但就在马嘉祺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听筒里又传来最后一句，声音比前两句更低一些，带着一种极其微妙的、近乎气音的暧昧。

黎漾“…不穿也行。”

轻飘飘的四个字，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又精准地击中了他此刻最敏感的神经。

语音彻底结束。

死寂。

马嘉祺彻底石化了。

马嘉祺“啊…！”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崩溃般的呜咽，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瞬间又烧起来的、滚烫的脸颊和耳朵。

最终，在黎漾那不容置疑的“现在，去睡觉”的命令下，他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暴自弃的决绝，猛地扑向那张狭窄的单人床！

直接掀开被子，像鸵鸟一样把自己整个脑袋都蒙了进去！连同那个发烫的手机，一起死死捂在怀里。

黑暗和狭小的空间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马嘉祺蜷缩在闷热的被子里，像一只煮熟的虾米，身体因为各种激烈的情绪而微微发抖。

他紧紧闭着眼，试图屏蔽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画面和声音——黎漾戏谑的眼神、自己赤裸上身的窘迫、那句“不穿也行”的魔音、还有锅里那颗没来得及磕开的鸡蛋……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爬行。

他强迫自己数羊，数到第三只羊变成了黎漾穿着围裙在厨房冷笑的样子。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吸进去的却全是自己呼出的、带着羞耻和亢奋的热气

他试图放空大脑，脑子里却自动循环播放黎漾那句“嗯”，“练得不错”，“记得穿衣服”，“不穿也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混乱的思绪逼疯，意识终于开始有些模糊，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时，被他死死捂在怀里的手机，又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马嘉祺瞬间惊醒，像被通了电一样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他手忙脚乱地解锁屏幕，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

屏幕上，是黎漾发来的新消息。不是语音。

只有一行冷冰冰的文字，清晰地显示着：

女朋友：地址：[定位信息 - 黎漾公寓]

女朋友：晚安。

他像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慢慢地、慢慢地滑躺回床上。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着他失神的脸。

明天中午十二点。地址有了。“晚安”也说了。

他却觉得，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而他，注定要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清醒地等待天明。

那颗可怜的番茄和鸡蛋，还在冰冷的厨房里，和他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充满变数的“厨师”考验。

而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