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不错

他没有看黎漾，而是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丁程鑫“不过…眼光倒是不错。”

黎漾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张稿纸上。

丁程鑫这份点到为止的醋意和试探，在她可接受的范围，甚至……让她觉得有点意思。

黎漾“是不错。”

黎漾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褒贬。她承认马嘉祺的“眼光”，但这承认本身，更像一种陈述事实，不带有任何情感倾向。

黎漾“可惜，用错了地方。”

她补充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锤定音的意味。这是她对马嘉祺行为的最终评判。

丁程鑫摩挲稿纸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向黎漾。

她倚在桌边，神情冷冽，但眼神相对平和，没有面对马嘉祺时那种绝对的压迫感。

这微妙的态度差别，让他心中的那点醋意和警惕稍稍平复了一点点，但探究欲却更强了。

丁程鑫“哦？”

丁程鑫“那么…现在有心情，来补一补这只小燕子了吗？”

他再次示意纹身床，眼神恢复了纯粹的、带着邀请意味的专注，仿佛刚才那些试探和醋意从未发生。

黎漾看着他收好稿纸，看着他重新专注地看向她（和她腰间的燕子）。

空气中无形的硝烟散去，只剩下熟悉的消毒水味和两人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带着距离感的默契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黎漾“嗯。”

黎漾终于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她没再多说，转身走向那张纹身床。

黎漾在纹身床上躺好，侧着身，腰线微露，那只线条流畅的雨燕安静地蛰伏在白皙的皮肤上。

丁程鑫拉过移动灯，调整好角度，暖白的光束精准地笼罩在那片区域。

他戴上无菌手套，动作专业而利落，拿起消毒喷雾，冰凉的触感让黎漾的皮肤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丁程鑫垂着眼，目光专注地落在雨燕的翅膀尖上，那里需要最精细的补色。

他拿起调试好的纹身机，机器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

丁程鑫“开始了。”

针尖落下。

预想中的刺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黎漾微微蹙眉，有些意外地侧目看向丁程鑫。

他低着头，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神情异常专注。

但黎漾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他下针的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柔。

那细密的、熟悉的刺痛感被一种几乎可以忽略的、羽毛划过般的微痒取代。

这绝非丁程鑫一贯的风格。

他一向追求完美，下针精准利落，难道是因为上次她的反应，才故意放轻。

丁程鑫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心思，依旧全神贯注地操作着，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惜。

他需要将手臂微微抬高，稳定机器，靠近黎漾头部的姿势让他的小臂正好悬在她唇边不远的地方。

黎漾的目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的手臂上。深色的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线条，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那手臂因为专注而微微绷紧，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