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横

他看向黎漾的眼神，充满了野性的防备和警惕，像一头落入陷阱的狼崽，龇着牙，却掩盖不住深处的虚弱和痛楚。

黎漾迎着他的目光，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评价了一句。

黎漾“眼神还挺横。”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

黎漾“叫什么？”

那年轻人紧紧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沙哑低沉。

刘耀文“刘耀文。”

黎漾“刘耀文。”

黎漾重复了一遍，像是确认。她终于蹲下身，与他保持平视。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处伤痕，每一分表情。

黎漾“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黎漾“我打电话送你去警局，或者……跟我走。”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刘耀文嘶哑地开口，眼神死死锁住黎漾。

刘耀文“跟你走。”

他选择得如此干脆，反而让一旁的丁程鑫皱紧了眉头。

丁程鑫“喂，黎漾！”

丁程鑫忍不住出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酸意，

丁程鑫“你叫我过来就是看你又往家捡人？”

丁程鑫“这小子来路不明，一身伤，谁知道惹了什么事？你当开收容所呢？”

黎漾没理会丁程鑫的抱怨，只是对着刘耀文微微颔首。

黎漾“能站起来吗？”

刘耀文尝试用手撑地，手臂却因为脱力而剧烈颤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丁程鑫翻了个白眼，嘴上继续不饶人。

丁程鑫“得，还得我来。”

他走上前，嫌弃地看了一眼刘耀文身上的血污，

丁程鑫“妈的，真脏了我的车。”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弯腰，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有效地将刘耀文的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肩上，用力将他搀扶起来。

刘耀文似乎想抗拒这帮助，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只能依靠着丁程鑫。

丁程鑫半拖半抱地把刘耀文弄到吉普车后座，粗鲁地塞了进去，嘴里还在嘀咕。

丁程鑫“啧，沉得跟死狗一样……回头得给我车做深度清洁，这费用得算你头上，黎漾。”

黎漾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才淡淡回了一句。

黎漾“话多。开车。”

丁程鑫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后座上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刘耀文，最终还是一脸不爽地发动了车子。

引擎低吼一声，吉普车驶离了昏暗的后巷，汇入香港永不眠的璀璨车流中。

车内一时间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空调的低响。

丁程鑫忍不住又开口。

丁程鑫“现在去哪儿？医院？”

丁程鑫“还是直接扔鎏金罪地下室？”

黎漾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黎漾“回公寓。”

她顿了顿，补充道，

黎漾“先处理伤口。”

丁程鑫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是车里的低气压，明显又沉了几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会给他找“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