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连累你

过了一会儿，刘耀文先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在巷子里那样充满野性的攻击性，但戒备依旧存在，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深潭之上。

他侧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黎漾，沙哑地开口。

刘耀文“……为什么救我？”

黎漾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姿态优雅，与这凌乱的环境和沙发上伤痕累累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

黎漾“惹了什么人？”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移开视线，看向天花板上单调的灯盘。

刘耀文“……不重要。”

黎漾“对我来说很重要。”

黎漾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压力，

黎漾“我不收留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人。”

刘耀文重新看向她，眼神复杂，有倔强，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还有深藏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求助。

刘耀文“他们……不会找到这里。”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狠劲，

刘耀文“就算找到，我也会自己解决，不会连累你。”

黎漾看着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她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走回来，递到他面前。

刘耀文看着那杯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看似冷漠的女人会有这个举动。

他挣扎着想用手肘撑起身体，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黎漾没有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艰难地靠坐起来，才把水杯递到他手里。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冰凉，且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接过水杯，仰头大口喝起来，喉结急促地滚动着，看得出是渴极了。

黎漾重新坐下，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像是随意地开口。

黎漾“身手不错？”

刘耀文喝水的动作顿住，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

他放下杯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刘耀文“……练过一点。”

黎漾“一点？”

黎漾轻轻重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那些伤口，虽然杂乱，但避开要害，更像是经过一番激烈搏斗后的结果，而非单方面的凌虐。

这可不是“练过一点”能解释的。

她没有再追问。

公寓里再次陷入沉默，但那种紧绷的、充满试探的气氛，却微妙地缓和了一些。

他在评估她，她也在审视他。

刘耀文没有移开视线，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黎漾，目光里褪去了最初的野性防备，剩下一种近乎坦然的审视和探究。

像是在评估这个给予他临时庇护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漾任由他看了一会儿，才微微挑起眉梢，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反而让长时间的对视带上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黎漾“看什么？”

刘耀文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被她的直接噎住，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转而盯着茶几上的一道划痕。

沉默了几秒，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直白。

刘耀文“……能不能，多收留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