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不耐烦的妥协,
黎漾“连站都站不稳,能做什么?”
她没再看刘耀文瞬间亮起来的眼神,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时,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黎漾“明天早上,别让我看见你还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黎漾“事情,等你有点人样了再谈。”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隔绝了室内外两个世界。
门内,刘耀文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重重地靠回床头。
他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混杂着希望和不确定的激动。
她没赶他走,至少……今晚,以及看起来不远的明天,他暂时安全了。
他需要尽快好起来,必须好起来。
这个念头像唯一的火种,在刘耀文昏沉的意识里燃烧,支撑着他熬过了疼痛与疲惫交织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切割在蒙尘的地板上。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
刘耀文几乎是瞬间惊醒,警惕地看向门口,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牵动了伤口,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进来的是黎漾。
她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看起来清爽利落,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茶餐厅logo的纸袋,食物的香气隐隐飘出。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不是昨天那个脾气火爆,眼神带刺的男人,也不是后来那个怯生生帮他处理伤口的学生。
这是一个看起来更……温和、干净的男人。
穿着简单的白T和卡其裤,手里端着两杯热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略显疏离的微笑。
刘耀文的视线在黎漾身上短暂停留后,便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
黎漾像是没注意到他这一瞬的打量,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黎漾“醒了?吃点东西。”
跟在后面的马嘉祺走上前,将其中一杯热奶茶放在黎漾手边,另一杯则递向刘耀文,语气温和友好:
马嘉祺“早上好,我是马嘉祺。黎漾说你受伤了,给你带了点粥,容易消化。”
他的态度自然得体,仿佛照顾一个陌生的伤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眼神里没有探究,没有敌意,
只有一种表面的、程式化的关切。
他昨晚就听黎漾提过捡了个麻烦回来,心里虽然也有一丝异样,但黎漾提前打过招呼,加上他本身性格使然,此刻倒是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友善的局外人”角色。
刘耀文沉默地接过那杯温热的奶茶,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冰凉的手回暖了一些。
他低声道:
刘耀文“……谢谢。”
声音依旧沙哑。
黎漾拉开椅子坐下,示意马嘉祺也坐。
马嘉祺便顺从地在稍远一点的窗边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安静地看着,姿态放松,并不介入他们的谈话,却也无形中昭示着一种与黎漾的亲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