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丁程鑫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仿佛还残留着她触感和温度的嘴唇，那里还带着轻微的刺痛和酥麻感。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的愉悦和释然。

虽然被嫌弃了，虽然又被推开了。

但是……她亲他了。

不是他强迫的，是她主动的。

这个认知彻底驱散了他心头积压了一整夜的阴霾。

他听话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四肢，朝着浴室走去。

经过她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看着她喝水的侧影，嘴角勾起一个痞气又带着点得意洋洋的弧度：

丁程鑫“黎老板，一起？”

黎漾连眼皮都没抬，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黎漾“滚。”

丁程鑫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吹着口哨，心情大好地走进了浴室。

水流声哗啦啦地响起。

黎漾放下水杯，听着浴室里的动静，抬手，指尖再次轻轻碰了碰自己微肿的唇，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必能清晰解读的情绪。

丁程鑫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清爽的皂角香味，换上了干净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头发随意地擦了几下，还有些滴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

虽然眼底的乌青无法立刻消退，但那股笼罩了他三天的颓丧和焦躁似乎被水流冲走了大半，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放纵后的惫懒。

他一出来，就看到黎漾已经将客厅的窗户都打开了，清晨的风吹散了部分烟味，她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处理信息。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

丁程鑫扯了扯嘴角，脸上挂起那副黎漾熟悉的、带着点痞气和懒散的笑容，走过去，手臂一伸就想去揽她的腰，语气带着点邀功般的无赖：

丁程鑫“洗干净了，烟味都没了。黎老板，有没有点奖励？”

黎漾没让他得逞，在他手碰到自己之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拍开了他的爪子，发出清脆的“啪”一声。

她眼神没什么温度地瞥他一眼：

黎漾“奖励你把自己关起来抽了三天烟，还是奖励你差点把肺咳出来？”

丁程鑫悻悻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也不尴尬，反而就势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歪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刚刚沐浴后的湿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关心后的暗爽。

丁程鑫“啧，黎漾，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语气里带着点抱怨，但更像是撒娇，

丁程鑫“我现在心情刚好点。”

黎漾“心情好了？”

黎漾放下手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丁程鑫“嗯哼。”

丁程鑫点头，嘴角上扬，试图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

能见到她，能这样和她说话，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安抚和快乐。

黎漾“那正好。”

黎漾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无波，

黎漾“心情好了，就可以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