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损失里扣

丁程鑫“…别动。”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颈窝处，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润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丁程鑫“就抱一会儿。”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或许是一丝脆弱，

丁程鑫“算我……欠你的。从损失里扣。”

最后这句，带着他丁程鑫式的无赖和妥协，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补，又像是在卑微地请求这片刻的温存。

黎漾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力道渐渐松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拥抱里蕴含的所有复杂情绪——那三天的自我挣扎，确认心意后的无措，以及此刻如同抓住浮木般的依赖。

这不是平时那个嚣张外露、语言带刺的丁程鑫，这是一个卸下了所有伪装，坦诚露出内心柔软甚至狼狈一面的男人。

她没有推开他。

窗外的阳光更盛了些，透过干净的玻璃，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空气中，最后一丝顽固的烟味似乎也被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和她清冷的气息彻底驱散、融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粘稠。

黎漾甚至能听到他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声，和着自己那似乎也漏跳了一拍的心律。

她的下巴轻轻抵在他还有些潮湿的发顶，目光落在窗外明净的天空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柔和。

丁程鑫感受到她的顺从和默许，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让他感到无比心安和悸动的气息。

这三天所有的焦躁、不安、自我怀疑，似乎都在这个拥抱里得到了短暂的平息和慰藉。

他不知道自己抱了多久，直到感觉黎漾轻轻动了一下。

他有些不舍，但还是稍稍松开了力道，却没有完全放开她，而是低头去看她的脸，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寻，像是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悦或勉强。

黎漾也抬眼看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但眼神还算平静。

黎漾“抱够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丁程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平静无波的脸，心里那点刚刚平复的躁动又有点冒头。

他忽然低下头，速度极快地、带着点偷袭意味地，在她唇角边轻轻啄了一下。

一触即分。

然后他像是怕被打一样，立刻直起身，重新挂上那副痞痞的笑容，眼神闪烁地看着她，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丁程鑫“嗯，暂时够了。”

他语气故作轻松，试图掩饰刚才那个吻带来的紧张和心跳失序，

丁程鑫“利息……也先付这么多。”

黎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愣了一下，唇角那微凉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她看着他那副强装镇定实则耳根通红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用指尖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后站起身。

黎漾“收拾一下，出去吃早餐。”

黎漾“我饿了。”

丁程鑫看着她走向门口的窈窕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一种混杂着喜悦，安心，巨大满足感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有些界限，在今天早上，已经被他无声地推进了一大步。

而黎漾没有拒绝。

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回应。

丁程鑫“来了！”

他扬声应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轻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