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握住安陵容的手让她安心,自己会想办法救安家。谁知道安陵容用她沙哑的声音道:“不了,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我进宫就已经还清安家的恩情了,请妹妹替我向皇上请求严惩父亲。”
余莺儿一想也是,若是安比例死了,皇上对陵容有愧,还能替陵容谋求一个嫔位。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延禧宫,宫墙内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悲剧奏响哀歌。余莺儿坐在安陵容的床边,手中握着一块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安陵容的呼吸依旧微弱,但相比之前的急促,此刻已平稳了许多。
“姐姐……”余莺儿低声唤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安陵容的眼皮微微颤动,长睫如蝶翼般轻轻扇动,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还未完全回过神来。良久,她才缓缓聚焦,视线落在了余莺儿的脸上。
“莺儿……”她的声音沙哑,几乎不成调,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你不该来的……”
余莺儿握住她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姐妹情深,你出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安陵容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角滑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枕边的锦缎,“我这辈子,活得窝囊,死也死得不干净。莺儿,你别管我了,我不想拖累你。”
余莺儿的眼眶微微发红,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姐姐,别说这种丧气话。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渡过难关。”
安陵容摇了摇头,眼中尽是绝望,“没用的,皇后不会放过我的。”
余莺儿说道:“是谁不放过谁还不知道呢?”
余莺儿装着肚子疼,让花穗请皇上前来,皇上听闻急忙带着太医赶了过来。余莺儿倚在床边,眉头紧蹙,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床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得柔弱不堪。花穗急匆匆地跑出去,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太监的通禀声。
“皇上驾到!”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皇上大步跨入屋内,神色紧张,目光立刻锁定在床上蜷缩的身影上。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声音低沉而急切,“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余莺儿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声音虚弱而颤抖,“皇上,嫔妾……肚子好疼……”
皇上心中一紧,连忙回头喝道,“太医呢?还不快过来瞧瞧!”
紧随其后的太医赶紧上前,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搭上余莺儿的脉搏。屋内一时静得可怕,只听得余莺儿轻微的喘息声和太医指尖传来的细微跳动声。过了片刻,太医松开手,低头恭敬道,“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之情绪波动,导致气血不畅。臣这就开一副调理的方子,服下后便可缓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