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滑落，顺着脸颊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微微一怔。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凌霄。长公主的势力太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凌霄将她轻轻拉入怀中，手掌覆在她的后背，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不是棋子，从来都不是。只要我们联手，未必没有胜算。”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内心的慌乱也在他的安抚中逐渐平息。
傅云夕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眸光深沉如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门框，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转身离去，步履轻缓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决然。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庄寒雁缓缓从浴池中起身，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的目光空洞，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肩头的红痕，指尖微微颤抖。那个男人，他说要帮她，可她真的敢相信吗？
她披上衣物，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步步走向窗前。窗外夜色沉沉，只有远处的几点灯火在黑暗中闪烁，像是遥远星河中的孤星。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窗框上，指甲深深嵌入木质纹理，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我真的有选择吗？”她在心底轻声问自己，声音如同风中的残叶，飘忽不定。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暗卫凌霄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瘦削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雁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庄寒雁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助：“凌霄，我怕……我怕我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凌霄看庄寒雁心神不宁，便让她早点休息，等睡醒一觉思路清晰了，一切都好说。
庄寒雁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间却依然紧锁着。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却没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半分。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傅云夕的话——“你值得。”这三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她心底那道厚重的防线，露出了里面最脆弱的血肉。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身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然而，这份信任与依赖却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的手缓缓松开被角，转而握住了枕边的一枚玉佩。那是宇文长安临走前悄悄塞给她的，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象征着某种她不愿承认的身份。她的指尖摩挲着玉佩的表面，冰冷的触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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