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笑一声，目光仍旧停留在她的侧脸上。“世兰未免太过自谦了。朕听说你在年府时，不仅帮着理账，还曾主持过几次宴席，宾客皆赞你有大家之风。”
年世兰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在墨条上划过一道浅痕。她的目光仍旧低垂，声音却多了一丝冷意。“皇上派人调查过臣妾？
年世兰的手指在墨条上停顿了一瞬，指尖微微发白。她的目光依旧低垂，唇角却抿紧了几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压着，让她无法顺畅地呼吸。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眉眼间的一丝冷意。
康熙的目光未曾移开，眼底藏着探究与深意。他轻咳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温和，“世兰，朕并非有意查探你的事情。只是作为帝王，朕需要对身边的人有所了解，尤其是——”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柔软，“尤其是对朕在意的人。”
年世兰的手指缓缓松开墨条，指尖有些发凉。她抬起头，目光与康熙相对，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情绪。“皇上若是对臣妾有什么疑虑，大可直言相问，无需这般拐弯抹角。”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隐忍的倔强。
康熙的眉梢微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世兰，朕并无疑虑。朕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朕，如何看待这座皇宫的。”
年世兰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掌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沉默了半晌，最终轻声道：“皇上是天下的主宰，臣妾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至于皇宫——”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的雕梁画栋，语气淡漠，“它再华丽，也不过是一座牢笼。”
康熙的目光微微一暗，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牢笼？
年世兰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攥紧，指尖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她的目光落在案头那盏青铜灯盏上，烛火跳跃，映照出她眼中的一片冷寂。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皇上，皇宫虽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但对于臣妾来说，却只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枷锁。无论多么华丽的宫殿，终究无法掩盖其中的冰冷与束缚。”
康熙的眼神微微一闪，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句，“世兰，你对朕……是否有怨？”
年世兰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皇上多虑了，臣妾怎敢有怨？只是臣妾自幼便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被禁锢在这高墙之内，难免有些不适应罢了。”
康熙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然而，年世兰的神情始终如一，冷淡而疏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她面前，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世兰，朕知道你心中有结。但你要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让你在这深宫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年世兰的身体微微一僵，鼻尖萦绕着康熙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年世兰的指尖在衣袖上微微收紧，丝绸的质感在掌心中滑过，带来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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