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梓村山路崎岖,沿路杂草丛生,易招惹蛇虫,所以一般在路边会有意去种植杠板归或者是大量移植七叶一枝花,像这种藤上带刺或是能散发特殊气味的植物,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驱赶作用。
谢崇礼沿着山路攀爬,却发现路上的这种植物在逐渐减少,隐隐觉出有些不对,缓步停下,开口质疑:“你确定——老中医在上面?”
廖向松看着眼前蜿蜒曲折的山路,远处因地形原因而形成薄薄一层的雾气,心里泛起嘀咕。
不对呀,怎么感觉越走越往山深处走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廖向松目光凝视着远处雾气,脚下生疑,也不敢往前再探路,回过头看着谢崇礼面无表情的阎王脸,挤出苦笑,挠了挠头:“要不——我们原路返回,感觉我最近的记忆力也不是那么好,万一碰上什么猛兽···”
他越说心里越没底,音量逐级递减,脑袋也跟着低下。
谢崇礼睇了一眼了,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准备下坡沿路返回。
“都走到这了,不想知道答案吗?”
身后的清冽的男声传来。
谢崇礼脚步一顿,眼神忽地凌厉,转过身,快步上前对上了,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子不怕生,直直盯着眼前这个警官:“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们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警官,就为了十几年的案子一直折磨我们,真想知道你们人民警察到底哪里做到了为人民服务!”
这小子五官偏秀气,一双丹凤眼睨人的时候,威严感倒是十足,小小年纪气场却十分老成,不像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有股纯朴气质。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谢崇礼对视上这双眼睛,只觉得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不自觉伸出手薅住小子衣领。
“你说啊!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引我们到这里?”
廖向松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拦住了生气的老大:“老大!老大,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关这小子什么事啊?谁知道哪蹿出来的···”
谢崇礼没松手劲,睇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毕业警校才几年,就把学到的看家本领都丢了,我看你是缺乏实战经验太久,想回炉重造是不是?”
廖向松蓦地打了个寒颤,他看不想再回到劳什子地狱了,不,简直是比地狱还恐怖。
年轻小伙子瞥了一眼,撇了撇嘴,手重重打在谢崇礼手上:“撒手,怎么还和十几年前那般野蛮,果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还不如当初杵在你旁边那个书呆子。”
谢崇礼手上有旧伤,小伙子掐在虎口,用了巧劲就挣开了束缚。
看着满脸狐疑的谢崇礼,他嗤笑一声,用手指了指自己:“让我算算···才十三年而已,就不记得我了?”
谢崇礼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抓住小伙子肩膀摇晃起来,语气也十分激动:“是你!当年那个小鼻嘎!”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