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时节,晚上的燥热已经渐渐散去,初秋才盛开的花儿争相开放,似要在整个秋季绽放出最美的样子。蝉鸣声依旧萦绕在耳边,屋外的温度伴随着夜深,下降得更快。
唐梦煦这几天忙着预习新课和完成暑假作业,倒是没来得及去镇上赶集。
至于现在么···她瞥了一眼身旁赖着不走并且葛优躺的沈卓,心思也歇了大半。
“喂——你还要躺多久啊?这是我家懂吗?”唐梦煦忍无可忍,直接将一个扫帚甩了过去,刚刚好砸中沈卓左腿偏中间一点。
力道是不重的,只是没攻击到位,给沈卓下出一身冷汗来。
“哎呦——我们唐姐都发话了,小弟哪里敢不从啊。”他笑嘻嘻,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扫帚,眼神示意她外面看:“这不是还有两个难缠的家伙么···”
唐梦煦看着他的动作,皮笑肉不笑盯着他:“我请问呢?是谁把这两尊大神请过来的,谁惹出来的祸,谁就去解决。”
她说完就直接将大门打开,推他出去:“簸箕在小井边,你自己扫完自己去拿——”末了还加了一句:“大晚上没事不要在这附近溜达,自己找个住的地方,实在没地方住,喏——我隔壁王婶他们一家把房子已经改成出租屋,来我这里交押金,我把钥匙给你。”
她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三脸懵逼的家伙。
沈卓无奈摆摆手,努嘴示意:谁让你们出的这个主意,现在好了吧。我无所谓,反正怎么着都可以。你们···
他在谢崇礼和廖向松两人之间眼神打转。
“我有···”谢崇礼叹了口气,却猛地被廖向松搂住:“没事,老大,我现在身上虽然钱并不多,但还是可以交两三人的押金的,只是交完之后又没钱吃饭,老大能不能··”
他前面说的是一个慷慨激昂,后面秒变画风求施舍。
谢崇礼眉心微皱,嫌弃地瞅了几眼,转过身捂着脑袋,下定决心:“我付,你们先干活。”
沈卓和廖向松相视一笑,偷偷在背后击掌。
屋里的唐梦煦悄悄躲在窗子边侧目,心里泛起嘀咕:倒也不是多吗狠心的人,为什么十三年前却能对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下此狠手。
雨夜狂奔的夫妻,身后紧追不放的男人,身上伤痕累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而导致坠崖。
绝望的眼神,狠历的杀法,一切在大雨中发生,却被雨水冲洗干净。
从小就在桐梓村长大,唐梦煦也不知道是不是儿时吃的丹药,总能让她在睡梦中去覆盖掉现实所看到的情况,真真假假,她也不能分辨,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她也没办法去证实。
她想找到父母真正的死亡原因,以及是不是有人篡改她的记忆,这一点再见到沈卓那一刻,疑虑到达顶峰。
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话,当年沈卓儿时是有一道伤疤在左手手肘上,且划痕很深,很难去掉瘢痕。但是在梦中左手手肘上并没有这条疤痕,恰恰相反,还有一个棕色月牙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