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晓目前是负责监管一类警察,正处于实习期,还在考察阶段,也没多和唐梦煦叙旧多久,把人带进来后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哎——咱们好歹加个微信···”
人已经跑没影了,唐梦煦无奈摊了摊手,寻着指示牌走。
江临市县城警局似乎重新修缮过,墙壁重新粉刷一遍,白色瓷砖地板焕然一新,阳光照射下折射出的地方都是整洁干净,没有一丝脏乱,早就不像十三年前来到这里看到的模样了。
表彰墙上也注入新鲜的血液,她之前看到的老警官似乎是退休或者转岗去到别的城市发展,抚摸着上面的玻璃,唐梦煦感概万千。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时过境迁,谁还记得当年就在这个警局还发生过大型枪战,死伤无数的事情呢。
她沿着记忆里的路,来到了一扇门前。
“跑——快跑,不要管我们了,带着孩子跑的远远的。”
脑子猛地被刺激,她不受控倒地,意识深处涌进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穿着墨绿色皮草的女人,痛不欲生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她的眼前是即将被处以死刑的丈夫。
她死死咬住嘴唇,新鲜的血液从唇齿间滴落。
滴答滴答····像下雨时雨水敲击着玻璃,滴落在池塘,激起水花连成一片,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陌生的环境,满腔的恨意,就这么直直融入进自己的身体,唐梦煦脸色都苍白几分,虚扶着墙壁站不稳,晕晕乎乎的就快要倒下。
“小姑娘,你没事吧?”
宽厚的,虎口处带有厚厚一层茧子的一双手扶稳了她。顺着向上看,两眼发黑的唐梦煦最后只记住了男人的脸上似乎有一颗红痣,是眉心吗?
她脑袋一沉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只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她揉了揉眉心,沙哑开口:“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有··”
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谢崇礼猛地打开了门,唐梦煦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咽了下去。
谢崇礼眼神凌厉,眼底的怒火像是即刻要喷发的火山。
怎么也不是要来关心的架势,倒像是来干架的。
"你找我?"
唐梦煦被他一直盯着,心里觉得毛毛的,不自觉搓搓身上。
“为什么闯祸?”谢崇礼压低声音,一脸兴师问罪。
唐梦煦整个人都呆住了:“你知不知道你在问谁啊?我怎么惹你了,你要给我安这么大的帽子?”
“如果不是你,谁会突然闯进训练营打扰这次上级来访?今天的外来人员都有登记,普通群众根本进不去。”
“我拜托你——你好好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能做什么呢?我都迷路昏倒了,你至于···咳咳”
唐梦煦被气的话也没说完,就呛住了,咳的脸涨红。
再然后,等到孔孟书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孔孟书不明所以,谢崇礼的状态是怎么了,攻击性十足,只是离开两个多小时,中间发生什么,至于跟小姑娘计较这么多?越活越回去了?
“我要回去了,作业没有写完。”唐梦煦扯了一下孔孟书的衣角,生硬开口:“至于某人想回不想回随意。”
孔孟书微微低头,细细打量起眼前脸色有所好转的女孩,眼神倔强看向某一点,手上的劲是一分没少的,暗戳戳想拉开都不行,瞥向另一侧纹丝不动冷冰冰看过来的谢崇礼。
“走吧,你是学生,学业为重。”叹了口气,带着唐梦煦上车,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