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学生会办公室。
顾清刚走进门，就看到林然已经坐在长桌前，低头翻阅着文件，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淡然。
她的步伐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可她刚坐下，林然便抬眼看向她，声音平稳：“论坛的总结报告，等会儿一起核对？”
顾清翻开笔记本，语气淡然：“嗯。”
她以为他们会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处理工作，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微妙。
明明他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举动，可她却开始在意他的目光，在意他的语调，甚至在意他今天穿的那件衬衫——冷色调的衣服总让他看起来更沉稳，像一座永远不会被轻易动摇的山。
而她——
她开始在意这些本不该在意的细节。
这很危险。
她垂下眼睫，尽量让自己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可是没过多久，林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清。”
她抬眸，看着他。
林然盯着她片刻，忽然轻笑了一下，嗓音低沉：“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顾清指尖顿了顿，随即合上文件，语气淡定：“是吗？”
“嗯。”林然语气平静，目光却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所以……是在想什么？”
顾清迎上他的视线，目光微微凌厉了一些：“林然，你最近话是不是太多了？”
林然不慌不忙，语气淡然：“可能吧。”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靠近，嗓音低沉而轻缓：“但你有没有发现，你也越来越在意我了？”
顾清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在步步紧逼。
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窗外阳光洒落进来，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几秒后，她低下头，语调平静：“别自作多情。”
林然闻言，微微眯眼，唇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吗？”
他没有再继续逼问，而是恢复了往常的淡定，随手翻开文件，像是刚刚那句试探不过是随口一提。
可顾清知道，他已经在攻破她的防线了。
她最不喜欢被人看穿，可林然——他总是能精准地触及她的软肋。
她拿起笔，在文件上做着标注，表面冷静，可心绪却有些凌乱。
她开始意识到，这场较量，她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而林然，正在等待她彻底沦陷的那一刻。
学生会的会议进行到一半，顾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发现是林然发来的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
她微微蹙眉，指尖停顿了一瞬。
又来了。
这已经不是林然第一次这样直接地试探她了。
从论坛结束后，他的态度就愈发明显，步步紧逼，却又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让她有真正拒绝的理由。
顾清没立刻回复，而是继续投入到会议中。
可她很清楚，林然不会轻易收回这个邀请。
——
会议结束后，顾清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林然站在门口，似乎早已等在那里。
见她出来，他微微一笑，语气平稳：“走吧。”
顾清看着他，语气淡淡：“我没答应。”
“但你也没拒绝。”林然不疾不徐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笃定，“你在犹豫。”
顾清微微皱眉。
他总是这样，看得太透彻，让她无处遁形。
她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迈步向前，语气平静：“就一顿饭。”
林然轻笑了一声，没再多说，抬步跟上她的脚步。
——
餐厅里，气氛意外的轻松。
他们随意点了些菜，聊的也大多是日常事务，并没有刻意提及之前的那些微妙话题。
顾清原本以为林然会趁机继续试探，可他并没有，而是像往常一样，稳重且克制，让她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图。
饭后，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夜色沉静，街道上的灯光映在他们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顾清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语气平稳：“林然，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然也停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嗓音低缓：“我想让你习惯我。”
“你已经说过了。”顾清语气冷淡，“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林然盯着她片刻，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顾清，你是不是害怕了？”
顾清微微一怔，随即皱眉：“你觉得我会害怕？”
林然没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向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坚定：“不是害怕，而是抗拒。”
他目光微敛，语调平稳：“你在抗拒自己的情绪，在试图划清界限，可是顾清——”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有些界限，一旦开始模糊，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清指尖微微收紧，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林然却已经后退半步，给了她一点空间。
他没有逼迫她做出回应，而是看着她，语气轻缓：“我可以等。”
他已经走到界限之外，只等她愿意向前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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