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真好啊。”
沈知秋穿着藏服站在柜台懒懒散散的,伸着懒腰。
“怎么要出去啊?”秦斯礼头也没抬。
“对,我想去写生。”沈知秋肯定答案。
“那我陪你去?春城许多有花木地方你都去过了吧?我保证,有处地方你一定没有去过。”
秦斯礼终于将埋在账本上的头抬起来。
见他保证,沈知秋心中隐隐有了期待,拿上画板等工具,就和秦斯礼出了门。
“你总是这样陪我,会不会耽误客栈的生意?”沈知秋走在田园梗上,突然想起什么,有点担忧。
“不会,你不用担心,店里的伙计厨艺以及处理事情很娴熟。”
“偶尔我出去进货,都是店里的伙计看店。”
秦斯礼一手帮着沈知秋拿工具,一手扶着他走在田埂上。
“这些田埂可以走吗?”沈知秋看着脚下厚实的土地。
“可以走这里,没有人种地,也是没有主人的。”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沈知秋歪着脑袋,满是疑惑。
“等下你就知道了,不会令你失望的。”
秦斯礼扯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
“那好,果真如你所说,我的写生画板上也一定会有你。”沈知秋心中变得笃定。
两人走了一大段路,秦斯礼放开沈知秋的手,指着前面说“到了,这里叫自由的花田,欢迎你来到自由的花田!”
自由的花田?
沈知秋脑袋里都是问号。
他抬头顺着秦斯礼视线看去,是一望无垠的花田,就真的是一望无垠,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像蔚蓝的天空一样。
花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和金色组成,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绽放着灿烂的身姿,舒展着身体,花瓣随着微风轻轻跳起舞来。
“好漂亮,它们都是什么花呀?”沈知秋不由自主的看着,痴痴的发问。
“格桑花和金盏花,在春城她们是最坚韧的花,都可以被称为格桑花。”
格桑花有很多种颜色,粉色的深红色的黄色的,各种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彩毯,金盏花灿烂的颜色就好像太阳一样,朵朵绽放着,花朵的脸颊像极了一位优雅的小姐。
沈知秋拿出画板挥撒起来,几笔下去,就将它们的颜色都勾勒出来。
“为什么叫这里自由的花田?”
“因为不管是当地人还是游客,只要来了春城就往这里撒种子,慢慢的,这里被约定俗成,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它属于生命自己,“格桑花”足够坚韧,即便没有照顾,也可以长的很好,所以这里是自由的花田,花朵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
“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创作。”
秦斯礼拿了边上的干稻草铺在田埂上,直接躺了上去,双手枕着脑袋,既看着花,看着天空,也看着人。
十分惬意。
“这里简直是浪漫的地界,是自由的浪漫,生命的浪漫!”
沈知秋两手拿着画笔,神情癫狂,对着空气大吼出声。
他现在不再是漫画师,而是一位艺术家。
颜色自然勾勒,朵朵花儿跃然纸上,一张写实的风格就被丢到了地上。
色彩明亮丰富,抽象的将花朵和天空融合,浓烈的情绪交织,让人感受到画的作者,此时内心的癫狂与激动。
沈知秋撇了几眼,躺在地上的秦斯礼,灵光一线,又想起承诺,缓了一会情绪,在他的画笔下金色的金盏花和粉色的格桑花貌似化成了一双眼睛,让人看去好像看见了希望和温柔,以及背后的悲伤。
“你在画我?”
秦斯礼笑了,笑的特别张扬,整张脸既俊朗又狰狞。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见过你,我的画板下都有关于你?”
沈知秋突然变了语气。
“还真是。”
“见过你,我的画板上只有你,我也只想为你描蓦。”
“我也只爱你,我的爱人。”
在温暖的阳光下,沈知秋和秦斯礼隔着一张画板对视,仿佛是前世今生的宿命。
“我的画板上只有你以后也只会是你。”
“那你的漫画怎么办?”秦斯礼调侃。
“画漫画又不需要画板,跟写生是两回事好吗?”沈知秋真想一棒子冲着秦斯礼的脑袋敲下去。
好好的浪漫氛围都给破坏了。
“好好好。”
秦斯礼一个翻身飞起,冲过去轻轻抱着眼前的人,凑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吐息喷洒白皙的皮肤。
“我的爱人,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在很久很久以后,沈知秋回忆起来,也只想起那天的阳光很温柔,很温柔,眼前人的怀怉更温柔。
这是一个幸福的故事,他和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