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卦盘转动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乌鸦。安室透指尖悬在"震"卦方位，炼妖壶碎片在他颈间泛着幽光。我望着卦盘上熟悉的星宿图——这是师姐及笄那年，师父用陨铁炼制的本命罗盘。
"昭和五十四年九月，"他忽然用中文报出时间，"乌丸集团的打捞船在东海沉没，捞上来个有意思的东西。"
柯南的眼镜镜片自动调焦，卦盘边缘的铭文被放大二十倍。当"玉衡铸此镇山河"七个篆字浮现时，我袖中的冰魄剑碎片突然腾空而起。残剑映出安室透瞳孔深处的金芒，那是道门天眼将开的征兆。
波洛咖啡厅的吊灯开始频闪，玻璃橱窗上爬满霜花。街道传来轮胎摩擦声，贝尔摩德骑着哈雷撞碎店门，手中双枪纹着酆都鬼门关的浮雕。
"小猫咪们玩够了吗？"她子弹射向卦盘的轨迹，与当年大师兄毁我本命剑的手法如出一辙。
安室透旋身将我护在怀中，炼妖壶碎片挡住致命一击。金属碰撞声里，我听见他胸腔传出熟悉的剑鸣——是现实世界师父的佩剑清鸿在示警！贝尔摩德突然痛苦地捂住左肩，那里正在浮现与我相同的龙渊剑疤。
卦盘迸发的青光吞没视野前，我看到柯南手机屏幕上的邮件——灰原哀传来的DNA比对图显示，APTX4869幸存者的线粒体序列，与神社壁画提取的千年女尸完全吻合。
时空乱流撕扯着四肢百骸，再睁眼竟是在龙虎山天师府遗址。安室透的西装变成了天师道袍，炼妖壶碎片嵌在镇魔碑缺口处严丝合缝。石碑背面密密麻麻刻满日文名字，每个都对应着现实世界的道门弟子。
"这不是平行世界。"他沾血的手指抚过乌丸莲耶的刻痕，"是有人用炼妖壶打穿的时空镜面。"
暴雨倾盆而下，碑文在雷光中蠕动重组。当"玉虚子弑师叛道"的字样浮现时，我头痛欲裂——现实世界大师兄屠灭宗门的画面，正与昭和年代乌丸集团血洗道观的录像重叠。
柯南的惊呼从百米外的藏书阁传来。我们冲进去时，他正举着手机电筒照向房梁。积灰的横匾上"紫霄宫"三个金字完好无损，落款日期却是平成七年。
"时空嵌套。"安室透捡起地上的香炉，"这里每件器物都同时存在于两个时代。"
香灰中突然升起符纸灰烬，凝成师姐的半透明身影。她指尖点在柯南眉心，男孩突然用中文念出《道德经》篇章。当第二十三遍"道法自然"出口时，藏书阁地板轰然洞开。
地下祭坛中央，冰魄剑完整形态悬在血色阵法之上。剑柄缠绕的锁链另一端，竟拴着琴酒昏迷的躯体。他后颈的噬魂咒如活物般蠕动，渐渐显出大师兄的生辰八字。
"原来如此。"安室透扯开领口，他心口的莲花印与灰原哀颈后印记形成阴阳鱼，"我们都是镇物。"
琴酒突然睁眼，龙渊剑从他掌心破体而出。我本能地结出师姐教过的莲花印，却见冰魄剑自动飞入掌中。双剑相撞的冲击波震碎所有古籍，泛黄的书页在气旋中组成先天八卦阵图。
"玉衡的傻徒弟。"琴酒的声音变成大师兄的语调，"你以为她为什么甘愿当阵眼？"
记忆如决堤洪水涌来。现实世界灭门前夜，师姐在祖师殿跪了整宿。她将本命精血滴入我的安神汤时，窗外闪过大师兄的衣角。原来从那时起，我的魂魄就与炼妖壶绑定了。
柯南的足球击中阵法核心，APTX4869药液在灵力催动下汽化成雾。琴酒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大师兄腐烂的面容。安室透趁机将炼妖壶碎片按在阵眼，整个地宫开始坍缩。
"带孩子们走！"他把我推向藏书阁暗道时，身后浮现师父的虚影，"记住，壶碎之日，便是因果重置之时。"
冰魄剑突然贯穿我和安室透的胸膛。没有痛感，只有磅礴灵力注入奇经八脉。在意识消散前的瞬息，我看到自己与师姐的身影在剑身上重叠——原来从始至终，我们共用着同一道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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