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染面涂须

屋内，烛火摇曳。秦琼正与尤俊达低声交谈，气氛略显沉闷。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粗犷的嗓音——“在下程咬金！”这一嗓子把两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

秦琼眉头微挑，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程咬金？你是马鸣关副总兵程有德的儿子吧？”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些许试探，“小时候可有人唤你‘程一郎’？”

此言一出，程咬金愣住，双眼圆睁，似乎被戳中了什么要害。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秦琼见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令尊与家父乃是生死之交……”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战场——马鸣关前，刀光剑影，鲜血染红大地。秦彝身为总兵，为国捐躯；而程有德紧随其后，为了给兄弟报仇，也倒在敌军阵中。“那日，我娘抱着我，莫氏夫人抱着你，在混乱中失散……从此两家再无音讯。”

提到往事，秦琼的目光变得柔和，但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还有一件趣事。”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刚出生时，不肯吃奶，无论谁抱都不行，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有一天，我娘宁氏将你抱在怀里，你才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喝了奶。后来，我父亲便特意留下母亲照顾你，整整喂养了六个月。”说到这里，秦琼的声音里多了一分温暖，“所以，我娘还给你起了个小名——阿丑。”

程咬金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他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娘总让我找‘太平郎’，说那是你的乳名！只可惜这些年始终没有消息。”

秦琼点点头，语气坚定：“当年临别之际，我娘曾叮嘱我，若找到程一郎，一定要让他母子搬过来同住。她说得好：‘有福同享有罪同当！’可惜，我们只知道彼此的小名，茫茫人海，终究没能相遇。”

此时，程咬金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疑惑转为激动。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秦兄啊！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何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原来是血脉相连的情谊在作祟！”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未解的谜团终于解开。窗外夜风轻拂，烛火依旧跳动，仿佛也在见证这一刻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