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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交流赛

背靠亲友团,她在修仙界杀疯了

四月的太一宗飘着细蒙蒙的竹露,余晚晚趴在竹屋窗台边,指尖拨弄着案头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草。自上月在藏书阁偷读《凡人生活指南》被大师兄逮个正着,她已经在这青岚峰(余晚晚给自己的峰命名)的竹屋里窝了整整二十七天——倒不是被罚禁闭,而是这丫头摸着了门道:只要每天跟着季寒的剑穗后面哼两句跑调的《清心咒》,再把换洗的中衣晾成歪歪扭扭的八卦阵,那位出了名严苛的大师兄就会无奈地叹着气说"随你"。

余晚晚:说来也怪,好好的音修却练剑?

"晚晚,明日辰时初刻,随我去演武场。"

木门被叩响时,余晚晚正用竹筷戳着石锅里的野菜粥。季寒的声音像他腰间的霜华剑一样清冽,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她扒拉着黏糊糊的粥底,眼尾扫过那人映在纸门上的修长身影:素白道袍的下摆沾着星点泥渍,定是刚从剑峰练剑回来。

余晚晚:(;ಥ;ω;ಥ;)余江下山了,三天后回来,只能吃野菜!

"不去。"她把木勺往碗里一丢,发出清脆的响声,"宗门交流赛不就是老套的炫耀大会?去年玄音阁的小娘子们穿金戴银弹箜篌,今年指不定又要变着法儿秀法器。"窗台上的兰草突然打了个蔫,像是被她语气里的懒散传染了。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季寒手中的玉简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温长老亲自圈了你的名字,说音峰弟子需得在开幕式上露个面。"他看着案几上东倒西歪的茶具,眉尖轻轻一挑,"再说,你难道不好奇药王谷新培育的七窍玲珑花?传说能让人看见自己的前世。"

余晚晚的眼皮动了动。她对前世倒没什么兴趣,但七窍玲珑花的花粉能让傀儡木偶暂时拥有灵识——这个在《百器图谱》里记过的冷知识,此刻正像小蚂蚁似的在心底爬。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傀儡纹,季寒忽然轻笑一声,袖中滑出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昨日在炼器峰,看见这个。"

打开匣子的瞬间,淡金色的琴弦突然发出蜂鸣。那是用东海鲛丝制成的传音弦,弦尾还缠着半片蝶翼形状的银箔——正是三个月前她在藏书阁弄丢的那根。余晚晚的眼睛亮了亮,指尖刚要触碰,季寒却合上匣子:"明日随我去,回来便送你。"

暮色漫过竹篱时,余晚晚蹲在青石路上数蚂蚁。远处演武场传来此起彼伏的剑鸣,间或夹杂着弟子们演练术法时的低喝。她望着天边被晚霞染成绯色的云,忽然想起三年前刚入门时,也是这样的春日,她攥着季寒的衣角,看着满山遍野的剑穗在风里摇晃。那时她以为修仙是仗剑天涯、斩妖除魔,却不想如今每天的日常,竟是在竹屋里和兰草较劲。

"晚晚!"

山脚下传来药峰小师妹的呼喊。余晚晚抬头,看见药峰的林小羽正举着个油纸包蹦蹦跳跳地跑来,发间还别着朵蔫哒哒的迎春花:"听说你要去参加交流赛?牵机门的大师兄说他们今年要展示新制的机关鹤,能载人飞遍整座苍梧山呢!"

油纸包打开,是撒着糖霜的梅花酥。余晚晚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机关鹤再好,也不如你手里的点心实在。"她看着小羽腰间晃荡的傀儡铃铛,忽然压低声音,"你说,要是我装病……"

"可别!"小羽慌忙摆手,鬓角的迎春花掉在石路上,"温长老今早特意去了膳房,说要给参加开幕式的弟子准备灵米粥——跟本不可能的,你就不要想了!"

夜风卷着竹叶掠过石案,余晚晚望着砚台里晕开的墨痕,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那团混沌的墨色。修仙界的宗门交流,不就像人间的庙会?各大门派带着自家的"宝贝"招摇过市,美其名曰"交流",实则是暗中较劲儿。可她只想躺平,摆弄余江做的傀儡,去了又能如何?难不成真要像玄音阁的师姐们那样,抱着瑶琴在台上摆几个时辰的姿势?

虽说她没经历过去年的宗门交流赛,不过听说的还是很多的。

次日辰时,余晚晚被季寒的剑穗扫了三次才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浅青色的音峰道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腰间的玉佩歪歪斜斜地坠着,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童。演武场的石阶上早已站满了弟子,她远远看见温长老的紫绶金章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忽然想起《凡人生活指南》里写的:"所谓仪式,不过是给虚荣披上华丽的外衣。"

"音峰余晚晚,牵机门苏明轩,随我来。"

温长老的传唤打断了她的神游。余晚晚跟着季寒穿过人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嗤笑:"听说音峰今年只派了两个弟子?莫不是没人敢来献丑?"回头望去,只见天玑阁的弟子正用折扇敲着掌心,目光落在她歪掉的衣领上。

季寒的脚步顿了顿,袖中剑气隐隐翻涌。

余晚晚:桥洞麻袋,大师兄,你是一个音修,要注意优雅!

余晚晚却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口,仰头笑道:"师兄,你说去年玄音阁的师姐们弹错了三个调子,今年会不会把瑶琴换成琉璃琴?那样就算弹错了,也能拿法器闪光来糊弄人呢。"

周围的弟子们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低低的轻笑。天玑阁的弟子涨红了脸,却见温长老已转身招手,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甩袖而去。季寒低头看着身边笑嘻嘻的小师妹,忽然想起她初入宗门时,总爱躲在藏经阁的梁柱上睡觉,被发现时还振振有词地说"梁柱上的风比地面凉快三倍"。那时他便知道,这个看似懒散的小师妹,心里其实比谁都透亮。

演武场中央的高台已搭起九层石阶,最顶端的云纹屏风上,用金粉绘着苍梧六界的山河图。余晚晚跟着季寒踏上石阶时,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是药王谷的弟子们带着灵花来了,淡紫色的七窍玲珑花在玉瓶里轻轻摇曳,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映出细碎的光影,像是无数个小小的前世在流转。

当温长老的云纹广袖拂过青铜香炉时,袅袅青烟中突然浮现出三十道光影。余晚晚揉了揉眼睛,发现那是各宗门的徽记:太一宗的阴阳鱼纹在最中央,周围环绕着药王谷的药葫芦、神兽宗的麒麟角、天玑阁的八卦盘……如同繁星拱月般,在晨雾中次第亮起。

"诸位道友,今日苍梧六界三十宗门共聚太一,实为千年一遇之盛事!"温长老的声音像洪钟般在演武场上回荡,震得余晚晚耳尖发麻,"遥想三百年前,我辈修士尚在妖魔之乱中挣扎,如今却能坐而论道,共赏仙术——这皆因各宗门同心同德,方能让修仙界焕发生机!"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余晚晚盯着温长老腰间的聚灵玉坠,发现那玩意儿正随着他的说话节奏微微发烫——看来这老修士为了这场开幕式,特意在传音术里加了聚灵阵。她百无聊赖地数着高台边缘的莲花灯,直到听见"药王谷"三个字,才又打起精神。

"药王谷诸位道友,携千年灵草而来。"温长老抬手,青烟中浮现出一座悬浮的药田,赤焰芝、冰魄兰、七窍玲珑花在云雾中绽放,"谷主座下大弟子陈墨,更是在开春之际,培育出能起死回生的'还魂三色堇'——此等神药,当为我等修士之福!"

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余晚晚看见药王谷的弟子们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悬着的玉瓶正渗出淡淡药香,连站在最前排的季寒,眼中都闪过一丝异色。她忽然想起《百器图谱》里记载,还魂三色堇需用修士心头血浇灌,不知那陈墨为了这株灵草,究竟耗了多少精血。

余晚晚:我有一个想法!

"接下来,是神兽宗的各位小友。"温长老话音未落,演武场东侧突然传来兽吼,一只浑身赤鳞的火麒麟踏云而来,背上坐着个扎着兽牙发饰的少年,"神兽宗传承上古驯兽之术,如今已能与灵兽心神相通。看这火麒麟的眉心印记,便知已是三阶灵兽,可与金丹期修士比肩!"

余晚晚眨了眨眼。她曾在藏书阁见过神兽宗的典籍,据说真正的驯兽师能与灵兽共享灵识,甚至在危急时刻借灵兽之躯修行。此刻那火麒麟甩动尾巴时,她分明看见少年指尖有血丝渗入麒麟鳞片——这哪里是心神相通,分明是用精血契约强行绑定。不过这种秘辛,自然不会在开幕式上被提起。

"天玑阁的道友们,带来了最新改良的'北斗迷踪阵'。"温长老抬手,青烟中浮现出复杂的星图,十二道流光在星位间穿梭,"此阵融合上古星象与机关术,可困化神期以下修士三日三夜。据本座所知,天玑阁阁主近日正在研究如何将阵盘缩小至掌心大小,届时各位外出历练,便可多一重保障!"

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余晚晚看见天玑阁的弟子们穿着绣有星纹的衣袍,手中捧着半人高的阵盘,个个面色苍白——显然为了展示这阵法,已消耗了不少灵力。她忽然想起牵机门的小羽曾说,天玑阁和牵机门为了机关术的正统性吵了三百年,此刻看着台上的阵盘,忍不住轻笑:若真能把阵盘做成傀儡大小,怕是要气死牵机门的老顽固们。

"无极剑宗,玄音阁,这两家可是老搭档了。"温长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青烟中同时浮现出剑穗与琴弦的光影,"无极剑宗的'惊鸿九式'刚猛无俦,玄音阁的'九霄清音'绕梁三日,当年两宗联手退敌的佳话,至今仍在苍梧山流传!"

余晚晚望着无极剑宗弟子腰间的长剑,忽然想起季寒的霜华剑。那柄剑是他十六岁时在剑冢中所得,剑身上的冰裂纹路,据说是当年某位剑修与冰龙大战时留下的。而玄音阁的弟子们,则抱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有人抱古琴,有人执玉笛,甚至有个小姑娘提着一串编钟,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她想起人间的货郎。

余晚晚:难道编钟是为了变大之后砸人的吗?

"合欢宗的小娘子们,可是本座最期待的。"温长老忽然压低声音,台下顿时响起会心的轻笑,"传闻合欢宗的'幻梦蝶舞'能让人看见心中最渴望的场景,当年本座在秘境中曾有幸一见,至今难忘……"他咳嗽一声,正色道,"当然,合欢宗的媚术功法虽以情道入道,却最讲究'发乎情止乎礼',各位年轻弟子切不可胡思乱想!"

余晚晚看着合欢宗的弟子们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发间别着发光的蝴蝶饰品,忽然想起《凡人生活指南》里写的"越是高调的炫耀,越是内心空虚的表现"。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姑娘们行走时衣袂飘飘,当真像蝴蝶在花间起舞,连季寒这样的冰山,目光都忍不住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是九幽阁的诸位道友。"温长老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青烟中浮现出漆黑的楼阁,檐角挂着滴着黑水的骷髅灯,"九幽阁传承幽冥功法,虽主修阴邪之道,却始终恪守'不害无辜'的门规。看这盏'引魂灯',便能知晓他们在尸魂炼狱中修行的不易——诸位当以包容之心,看待各宗之道。"

台下的气氛有些微妙。余晚晚知道,九幽阁在修仙界向来被视为异端,他们修炼的功法需吸收尸气,常被其他宗门诟病。此刻看着那些身着黑袍的弟子,她忽然想起藏经阁里的《鬼道秘录》,上面记载着九幽阁修士能与亡灵沟通,甚至短暂召唤阴兵——这样的术法,若用在正途,或许能救人于危难,但若心生邪念,便是一场浩劫。

温长老的发言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每介绍一个宗门,便有对应的光影和法器展示。余晚晚数着香炉里的香灰,发现已经换了三炉香,而温长老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宗门同源,共襄盛举"之类的套话。她忽然觉得眼皮发沉,正要偷偷打个哈欠,却听见季寒低声道:"快看,百花门的弟子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演武场西侧涌来一片花潮。百花门的弟子们身着绣满花瓣的长裙,手中捧着玉盘,盘中盛放着各色灵花:红的是炽焰玫瑰,白的是雪魄梨花,最中央的玉盘里,竟有一朵金色的莲花在缓缓旋转,每片花瓣上都刻着细小的咒文——那是百花门的镇门之宝"千叶金莲",据说能净化世间一切邪气。

"温长老这嘴皮子功夫,倒是比百花门的花香还能绕梁。"余晚晚低声吐槽,季寒轻轻咳了一声,却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就在这时,温长老终于抬手拍掌,青铜香炉中腾起七彩烟霞,三十道宗门徽记在烟霞中交织成网,开幕式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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