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盯着引魂蝶投射的水幕,指尖掐进掌心。水幕里五师姐花央正被“魔尊”余江按在魔宫石柱上,发间桃花簪歪得摇摇欲坠,而“师尊”陌怜雨的白衣上竟沾着她亲手绣的玉竹纹——分明是去年中秋她给六师兄补衣服时错拿了花央的绣线。
“原来凌仙宗的师徒戏,是让小师弟演魔尊?”百里无渡晃着鎏金酒壶,尾音拖得老长,“你弟弟掐腰的架势倒像模像样,只是方才喊‘雅儿’时,尾音带了三分江宁腔。”
余晚晚的耳尖烧得通红。她怎会看不出,余江念台词时总不自觉舔唇角,那是他的习惯;陌怜雨挥剑时手腕微颤,分明是上个月在后山练剑被她砸中手背留下的旧伤。更要命的是花央,此刻正把季墨的黑玉长针往腰间一插,活像当年偷藏话本子被师父发现时的慌张模样。
余晚晚:苍天啊!大地啊!如果我有错,请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在这里看熟人演戏纯尴尬!

“够了!”余晚晚挥手打散水幕,引魂蝶却突然发出蜂鸣,十二只蝶翼在半空拼出镜面,将她整个人拽进流光。再睁眼时,鼻尖已是魔宫特有的铁锈味,头顶是熟悉的朱漆廊柱——正是水幕里花央被囚禁的场景。
余晚晚被引魂蝶甩进魔宫地牢时,正撞见“魔尊”余江把“云雅”花央按在石墙上,指尖却在偷偷给她理歪掉的桃花簪。地牢铁栏上挂着串亮晶晶的东西,她眯眼细看——竟是余江从小到大收集的灵兽牙牌,每块都刻着“阿姐平安”。
“季墨,你、你摸哪儿呢!”花央的话本啪嗒掉在地上,露出扉页余晚晚画的Q版黑龙,尾巴还缠着颗糖炒栗子。余江耳尖通红,墨色袖袍滑下寸许,露出内侧绣着的玉兰花——那是去年余晚晚给他缝中衣时,他非要绣上的“阿姐喜欢的花纹”。
余晚晚:我就这么进来了?

“五师姐,是我!”余晚晚扑过去拽花央的袖子,却被“师尊”陌怜雨的缚仙索捆了个结实。这人白衣上沾着的不是魔血,而是明显的糖霜痕迹,腰间挂着的酒壶里飘出桂花蜜香——分明是今早她在膳房逮到的偷喝桂花酿现场。
陌怜雨挑眉凑近,剑穗上的小狐狸突然张嘴咬她鼻尖:“哪来的冒牌仙婢?本座的小徒弟,可是连怕痒时都会打鸣的。”他指尖划过余晚晚手腕,那里有道浅红印记——正是三天前她替他挡下青鸾尾羽时留下的,此刻却被他当作剧本里的“锁魂印”。
余晚晚:呵呵🙂,等你清醒过来的!
地牢突然响起轰鸣,余江的黑龙虚影撞开石门,爪子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栗子糕:“傅祁宴,你敢对本座的人用刑?”话到最后却破音,带着浓重的江宁腔——这分明是他的招牌口音。
花央眼睛一亮,突然把余晚晚按在石墙上,指尖在她掌心画魔纹:“雅儿新收的小仙婢不错,正好给本座试试新写的‘美人计’剧本——”她凑近余晚晚耳边,压低声音:“晚晚你瞧,季墨的魔尊靴子里塞着你去年送的暖玉,走路都响叮当呢。”
余晚晚:不是,你等等,在这里你不是云雅嘛!还有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余晚晚将这一切的混乱归结为:这个引魂蝶是个癫蝶!

余晚晚低头,看见余江靴底露出半片青玉,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阿姐”二字。再抬头,陌怜雨正用长明剑挑开地牢暗格,里面堆着十几本《话本大全》,每本扉页都画着小狐狸给黑龙递栗子的简笔画——分明是花央的笔迹。
“够了!”余晚晚突然挣脱缚仙索,掏出灵兽峰的驯蝶铃晃了晃,“六师兄,你上周把青鸾尾巴染成紫色,被师父罚扫三天落叶的事忘了吗?”陌怜雨的剑穗猛地一抖,小狐狸的尾巴尖儿开始发红——这是他心虚时的老毛病。
地牢顶突然塌下块碎石,余江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护住余晚晚,墨色衣袍被划破的瞬间,露出里面绣着玉兰花的中衣下摆。花央笑得直拍大腿:“好你个季墨,口口声声说本座是你的劫,结果里衣绣的全是晚晚送的花样!”
“关我什么事啊!你们的剧情里请不要带上我的名字啊!”余晚晚崩溃,余晚晚大喊。拒绝熟人表演!!!
不过哈,并没有人在意。他们的记忆只恢复了名字,然后……然后就没了!
引魂蝶突然在头顶拼出祭天台场景,“傅祁宴”陌怜雨正举着长明剑,剑尖却挑着串糖炒栗子,在“季墨”余江面前晃悠:“本座这招‘糖诱术’,可是跟灵兽峰的小团子学的。”余江的黑龙爪子蠢蠢欲动,尾巴却诚实地盘成了求食的圈圈。
余晚晚:算了,毁灭吧!

余晚晚趁机爬上祭天台,看见主蝶翅膀上正放映着现实画面:三个人在凌仙宗后山偷烤栗子,余江把壳敲成黑龙形状,陌怜雨偷偷往花央话本子里夹玉竹书签,而她自己正举着驯蝶铃给他们拍照。镜中镜的漏洞,原来藏在这些真实的小习惯里。
“晚晚你看!”花央突然拽着她的手,指向祭天台地砖上的暗纹——分明是余江用魔纹写的“阿姐别生气”,每个字都带着糖炒栗子的焦香。陌怜雨咳嗽一声,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栗子糕:“给你,加了三倍桂花蜜,比傅祁宴的灵粥好吃。”
余晚晚看着三人期待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没认出她,而是把她的闯入当成了新的剧本支线。花央正往话本子上狂写“小仙婢逆袭成天道之女”,余江蹲在地上用魔纹画她的Q版形象,陌怜雨则在调整剑穗上的小狐狸,让它摆出“求摸摸”的姿势。
“五师姐!”余晚晚突然伸手,照着花央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去年把我的灵兽口粮全喂了话本子里的纸鹤!”花央愣住的瞬间,余晚晚又转向陌怜雨:“六师兄,你上个月用我的驯蝶铃钓青鸾,害我被灵兽峰主罚抄《百蝶谱》!”
最后她揪住余江的黑龙角:“亲弟弟你最过分!上个月偷喝我的桂花酿,还把空坛子栽赃给三师兄!”三人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同时笑出声——余江的江宁腔、陌怜雨的耳尖发红、花央揉话本子的习惯,全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引魂蝶的主蝶突然发出轻笑,翅膀上的画面变成四人在镜中镜里烤栗子,余晚晚举着话本子当剧本,花央给余江别上偷来的桃花簪,陌怜雨正往烤架里添灵兽峰的桂花木。原来最有效的破局,不是打碎镜子,而是让现实中的糗事成为剧本里的笑点。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人解决掉!”余晚晚忽然正色说道。
“杀人没用啊,他们在镜中世界死了,就彻底死了。”百里无渡的声音在余晚晚耳边响起。
“既然逃不掉,”余晚晚无奈地摊开手,“那我要当最凶的天道使者,你们三个——”她指着花央,“每场哭戏必须掉三颗金豆子,少一颗就加十页追妻火葬场!”又指向陌怜雨,“每次挥剑必须喊‘栗子拿来’,否则就被小狐狸啄屁股!”
最后揪住余江的尾巴:“魔尊大人嘛,”她掏出个铃铛晃了晃,“每次出场必须摇这个,我亲自给你配的BGM——《阿姐的唠叨进行曲》!”三人看着她手中叮当作响的驯蝶铃,突然集体哀嚎,却又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余晚晚:搞什么?镜中世界的剧本都癫了吗?

引魂蝶的翅膀渐渐透明,主蝶的命盘开始崩塌。余晚晚突然明白,镜中镜并非困局,而是他们三人潜意识里的愿望投射:陌怜雨想让她看见自己除了乖戾之外的温柔,余江想证明自己能保护阿姐,而花央,不过是想在话本子里,让两个师弟都能陪她演一场永不落幕的戏。
“好。”余晚晚握住主蝶的翅膀,感受着三人的灵识在指尖流转,“那我们就改剧本——”她望向祭天台外的镜海,那里正浮现出无数小剧场:魔尊在灵兽峰给青鸾梳羽,师尊在膳房偷藏糖炒栗子,而女主角抱着话本子,笑得比桃花还甜。
“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吧!”
五师姐一巴掌,六师兄两巴掌,弟弟更是降龙十八掌!掌掌打醒梦中人!
“嘶……你还怪狠的!”
主蝶突然化作光点,十二面镜子碎成漫天流萤。余晚晚听见花央的笑声混着余江的江宁腔,陌怜雨的剑穗扫过她手背,带着现实中才有的温度。镜中镜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三人眼底倒映的,不是剧本里的角色,而是那个总被他们护在身后的小师妹。
“呵,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吗?”
我余晚晚现在可是钮钴禄·余晚晚!
“刚入宫的甄媛已经死了
皇上你忘了
是您亲手杀了她
臣妾是钮枯禄甄媛”
余晚晚左右开弓,主打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