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法峰之上,云雾缭绕,仙气氤氲。一处宽敞的庭院中,余晚晚、沐云旖、安宁和秦川四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
秦川站在庭院中央的石桌上,手舞足蹈,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唾沫星子横飞:“你们是不知道,在槐安城的心魔境里,那场景可太诡异了!我们四人的心魔竟然是连通的,只要破了自己的心魔,就能看见别人的心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在三人脸上扫过,见大家都被勾起了兴趣,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
余晚晚放下手中的琵琶清潇,一双美目紧紧盯着秦川,好奇地问道:“真有这么神奇?那你快说说,都看到了什么?”沐云旖也微微前倾身体,手中把玩着符玉扇,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安宁则默默抱臂,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期待。
秦川得意地笑了笑,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我先破了自己的心魔,刚一睁眼,就看到了顾北那家伙的心魔场景!他的未婚妻上门来退婚,他还被族中驱除,他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中满是痛苦和不甘!”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顾北当时的表情和神态,惹得余晚晚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就说嘛,顾北平日里看着对退婚的事毫不在意,原来心里还是很在意的。”余晚晚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一丝调侃。沐云旖却摇了摇头,反驳道:“我看未必,顾北的性子我多少了解一些,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说不定这心魔另有隐情。”
秦川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肯定是因为退婚!我赌十块灵石,顾北担心的因果绝对和这件事有关!他表面上越是不在乎,心里就越是在意!”安宁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瞥了秦川一眼:“别在这里胡乱猜测,等顾北回来,一问便知。”
“其实换作是我,我也会耿耿于怀。”秦川难得正经了一回。
然而,此时的顾北正御剑疾驰在返回太一宗的途中。从凤家离开后,他前往南离城寻找“百晓生”,过程却充满坎坷。“百晓生”十分谨慎,对他多有试探,虽然最终得到了一些关于天机玉和中州林家的线索,但也在与各方势力的周旋中消耗了大量精力。在返回的路上,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总觉得法峰那边会出什么事,于是加快了速度,御剑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当顾北赶到法峰,来到秦川的住所附近时,远远就听到秦川那夸张的声音在讲述着什么。他心中一惊,悄悄靠近,听到秦川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心魔场景,顿时脸色大变。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上隐藏气息,一个飞扑,直接冲进庭院,将毫无防备的秦川按倒在地,一只手死死捂住秦川的嘴,怒声说道:“让你胡说八道!”
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本能地想要反击,体内的雷灵根灵力运转,准备施展法诀。但当他看到顾北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眼神,以及感受到对方体内紊乱的灵力时,心中一紧,放弃了抵抗。而顾北因为在之前的奔波和战斗中消耗太大,这一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此时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接晕倒在秦川怀里。
“顾北!”众人被这突发状况惊得纷纷站了起来。余晚晚反应最快,立刻拨动琵琶清潇,清音化作无形的力量,探查顾北的身体状况。沐云旖则迅速掏出几张符纸,布下简易的防护阵法,防止外人打扰。安宁脸色凝重,握紧玄剑,随时警惕周围的情况。
“别愣着了,快送药峰!”余晚晚焦急地喊道。秦川连忙抱起顾北,在众人的护送下,一路向着药峰狂奔而去。药峰之上,药香四溢。药师们紧急为顾北诊治,发现他不仅灵力消耗过度,而且在强行压制心魔的过程中,经脉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众人守在顾北的床边,心中满是担忧。
“都怪我,要不是我多嘴,顾北也不会这样。”秦川满脸自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余晚晚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只是顾北他性子要强,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沐云旖轻轻点头,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顾北尽快恢复,等他醒了,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三日后,顾北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终于醒了!”余晚晚惊喜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顾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秦川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脸愧疚地说道:“顾北,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乱讲你的心魔。”
顾北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我这次从凤家得到了一些重要线索,关于我母亲和中州林家的,等我恢复些,再和你们详细说。”
顾北:其实,秦川成为了我新的心魔!

在顾北休养的这段时间,太一宗发布通告,两月后全员开赴前线,抵御魔道入侵。这个消息让整个宗门都紧张起来,所有弟子都开始抓紧训练,顾北等人也不例外。
太一宗的演武场上,晨雾尚未散尽,五道身影已划破寂静。余晚晚跪坐在青玉蒲团上,怀中琵琶清潇流转着温润水光,十二根琴弦在灵力浸润下泛起幽蓝纹路。随着指尖轻挑,清音化作水龙破土而出,在半空与木藤缠绕交织,轰然撞向三百丈外的玄武岩,碎石飞溅中,一道深达丈许的沟壑蜿蜒如蟒。
“还是不够凝练!”她咬着下唇,额角沁出细汗。自从得知前线魔修中有擅长音攻的诡修,她便日夜钻研将水木灵力注入音律。此刻琴弦突然迸发出刺耳锐响,数十道水刃呈扇形飞射,却在触及三丈外的防御结界时轰然溃散。沐云旖甩出一张风系符纸将余波卷向高空,玉扇轻点:“你的水幕总比木藤慢半拍,试试用《碧波引》的节奏带动草木生长。”
另一边,安宁的玄剑正吞吐着丈长火芒。她足尖轻点,身形化作赤红色残影穿梭于剑阵之间,每一次挥剑都带起漫天火星。当最后一式“炎龙破穹”斩出时,训练场中央的青铜鼎轰然炸裂,滚烫的铜液在地面凝结成扭曲的纹路。“不够快。”她皱眉擦拭剑身上的灵力残渣,目光扫过远处顾北布下的五行阵,“若面对能瞬移的魔将,这样的剑速连衣角都碰不到。”
秦川的雷法修炼场笼罩在紫电交加的穹顶之下。他头发根根竖起,掌心雷球不断膨胀,当达到磨盘大小时猛然掷出。“轰!”雷光所过之处,地面寸寸焦黑,十丈外的古树瞬间化作焦炭。然而他来不及得意,雷球竟在触及顾北临时布置的雷系屏障时诡异地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呼啸而来。“顾北你暗算我!”他手忙脚乱地施展《奔雷闪》避开,却被余波震得嘴角溢血。
顾北的阵盘悬浮在头顶三尺,五色光芒流转如星河。他双掌翻飞间,十二座阵眼同时亮起,将整个训练场化作五行迷阵。沐云旖的风刃撞在土墙上寸寸崩解,安宁的火剑被水流扑灭,就连秦川蓄势已久的雷击也被导入地下。但就在阵法即将圆满时,东南角的木系阵眼突然泛起涟漪——那是沐云旖用符纸制造的漏洞。
“找到了!”沐云旖娇喝一声,数十张符纸组成锁链穿透阵壁。顾北脸色微变,仓促间调动金系灵力凝成盾牌,却见对方手腕翻转,符链竟分化成无数细小风刃,贴着他耳畔擦过。“你的阵法虽强,”沐云旖收扇而立,鬓角发丝微微凌乱,“但太过追求平衡,反而处处留有破绽。”
随着训练深入,五人的配合愈发默契。当余晚晚的音波困住敌人时,安宁的火剑总能精准劈开要害;秦川的雷电掩护下,沐云旖的符阵悄无声息地完成合围;而顾北的阵法既能提供庇护,又能将众人的攻击导向最佳方位。某次模拟战中,他们面对宗门长老布置的“九幽冥煞阵”,余晚晚以《镇魂曲》扰乱阵眼节奏,沐云旖趁机贴上破阵符,安宁一剑斩断阵枢,最终以零伤亡的战绩破阵,惊得观战长老们纷纷抚须赞叹。
深夜的法峰静谧无声,唯有顾北的静室依旧亮着微光。他反复研读从凤家得到的玉简,将《五灵归元诀》与阵法心得相互印证。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他的阵盘突然迸发万丈光芒,五行灵力在阵中形成完美循环——他成功将心法融入阵道,创造出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的“混元五行阵”。
两月时光转瞬即逝,当宗门召集令响彻云霄时,各峰弟子都在峰内集合,接受着来自前辈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