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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

背靠亲友团,她在修仙界杀疯了

安宁站在那片虚假的、过分明媚的阳光下,林间的鸟鸣清脆得刺耳,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手中那半截玄铁剑的断口冰冷地硌着掌心,体内那股汹涌澎湃却又陌生到极点的能量,如同岩浆般在经脉中奔流,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可这力量越是强大,那股冰冷的违和感就越是尖锐地刺穿她混沌的意识。

“不对…”她低声呢喃,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不对!”

金丹后期!她进入宗门才两年有余,日夜苦修,也不过堪堪摸到金丹后期的门槛。师尊曾抚着她的头顶,叹息着说她的进境已是极快,根基稳固才是大道之基。金丹后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而刚刚那是什么?引动九天玄刹之力?重塑天地封印?那是传说中上古真仙才可能触碰的领域!是早已失传、只存在于宗门禁地最古老玉简角落里的只言片语!她一个金丹修士,如何能引动?如何能承受?那狂暴到足以撕碎虚空的力量,为何没有将她瞬间化为齑粉,反而温顺地流入了她的体内?

更让她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的,是那柄光剑!那纯粹由光能凝聚的剑意,那焚尽一切污秽的白色火焰!师尊在她幼年时,曾于一个星光黯淡的夜晚,指着浩瀚星图深处某个早已熄灭的方位,用苍老而敬畏的声音讲述过那属于遥远洪荒的传说——炎帝,执掌天地至阳真火,血脉之力焚山煮海,其火焰,净如琉璃,炽如烈阳,正是纯白之色!

然而,神魔大战,天地倾覆,炎帝一脉……早已燃尽了最后一滴血,断绝于万古之前!这是修真界的共识,是刻在每一个修士认知深处的常识。

她安宁,一个在乱葬岗被捡到的孤女,一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弃婴,怎么可能身负这早已被时间长河彻底掩埋的至尊血脉?

这念头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识海中轰然炸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狠狠捅进了那扇被强行封闭的门扉。

“假的…都是假的…”她用力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压下那股撕裂般的眩晕和恐惧,“这地方…这经历…这力量…”

就在这认知剧烈动摇、濒临崩溃的瞬间,眼前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森林景象,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猛地剧烈扭曲、荡漾开来!色彩混杂、线条崩解,所有的声音——鸟鸣、风声、甚至她自己的呼吸心跳——都被一种绝对的空寂所吞噬。

下一刹那,景象重新凝聚。

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粗暴地冲入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不再是虚假的阳光森林,她置身于一片死寂的、巨大的废墟广场。脚下是冰冷、龟裂的黑色岩石,缝隙里浸透着深褐色的污迹,那是干涸凝固的血。断裂的巨大石柱如同巨兽的骸骨,狰狞地刺向铅灰色的、低垂压抑的天穹。远处,是连绵的、被某种可怖力量硬生生削平的山峦轮廓,沉默地矗立在弥漫的尘雾中。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在这片末日般的废墟中央,离她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立着一个身影。

一身素白如雪的道袍,纤尘不染,在这污浊血腥的背景下,刺眼得近乎悲怆。那女子背对着她,身形挺拔而孤绝,如一把即将出鞘饮血的利剑。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她的脸上覆着一层轻薄的、近乎透明的白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双…眼睛。

安宁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透过那层薄纱的阻隔,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内容——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临战的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封万载的疲惫。那是一种燃烧到尽头,只剩下冰冷余烬的疲惫。仿佛她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世界的终点,而她,是最后的守墓人。

她的右手,握着一柄剑。剑身狭长,古朴无华,黯淡的青色剑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缺口和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剑身残留着暗红近黑的血痂,无声诉说着无数惨烈的搏杀。剑尖斜斜地指向脚下染血的黑岩,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安宁想动,想开口,想看清她的脸。但她的身体,她的声音,仿佛被剥离了。她成了一个纯粹的、无形的旁观者,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牢牢钉在原地,只能被动地“看”。

她看到女子微微侧过头,面纱随着这个细微的动作轻轻拂动。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废墟的尘埃,投向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安宁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的嘴唇在动,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念诵着什么,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低语。

就在这无声的静默中,安宁的视野猛地被一股力量拉扯、抬升!视线越过了女子的肩头,投向她所凝望的废墟深处。

景象,开始流动。

扭曲、布满紫色瘴气的森林取代了废墟。参天古木的枝桠如同垂死挣扎的臂膀。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的身影,背靠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树,急促喘息。玄铁剑上缺口遍布,左臂的伤口在道袍上晕开暗红。七头幽冥魔狼幽绿的眼眸在暮色中闪烁,獠牙上挂着破碎的符箓残片…安宁的呼吸几乎停滞——那是“她”!或者说是,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曾经经历的场景重现!

“姑娘莫怕!”清朗却带着虚弱感的男声,突兀地撕裂了瘴气。青光如雷霆坠落,精准贯穿头狼眉心。血雾炸开。年轻修士的身影飘然落下,靛蓝道袍,俊秀却苍白的脸,左眼的黑色八卦眼罩,右手中指上那枚散发着青色光晕的青铜戒指…柳无涯!

安宁的视角紧紧跟随着白衣女子(或者说,此刻是那个青灰道袍的“她”)。她看到女子眼中瞬间升起的警惕,看到她后退半步,玄剑横胸,听到她清冷而锐利的质问:“天机阁百年前就已封山,阁下如何证明身份?”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对方袖口磨损处露出的、陌生的血色符文里衬。

她看到柳无涯苦笑,扯开衣领露出旋转的星芒烙印。地面剧烈震动,古树如活物般移动,根系破土绞杀魔狼…“走!”冰冷得不似活人的手抓住手腕…在扭曲变形的森林中夺路狂奔,险之又险地避开突然出现的沼泽、移动的树根、深不见底的“空间褶皱”洞穴…那洞壁的晶体间,森森白骨的服饰刺痛着安宁的眼睛。

视角跟随着女子,跌入那座爬满暗红苔藓的废弃庙宇。墙壁上漩涡状的熟悉符文,中央石台上七具呈跪拜姿势、空洞眼眶齐刷刷望向入口的干尸…柳无涯点燃符纸,幽蓝火光映着他诡异的眼罩,一一指点着干尸的身份。安宁看到女子突然按住太阳穴,身体微微摇晃——符文在她脑海中形成了画面:虚空锁链捆绑的金光巨人…火山喷发般的黑色洪流中无数扭曲哀嚎的身影…

“你看到了?”柳无涯神色凝重地按住她肩膀。取出龟甲,朱砂古巫文刺眼:“…玄黄历四千载,九黎族引天魔降世…”“…人皇斩建木断天梯,以自身为封印…”“封魔大阵每千年必现裂隙,需以纯灵之体献祭…” 那只独眼闪过异光,手猛地抓向女子手腕:“姑娘可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

画面中,青灰道袍的女子猛地抽回手,玄剑瞬间抵在柳无涯咽喉,眼神锐利如刀:“你如何知晓?”

安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地面轰然裂开!数十条浮现模糊人脸的黑色触手破土而出,尖锐的笑声是干尸生前的回响!柳无涯推开女子,青铜剑斩断触手,却被更多缠住右腿,皮肤滋滋溃烂。“快用火灵根烧龟甲!那是触发陷阱的媒介!”他嘶吼。

烈焰自玄剑升腾,包裹龟甲!所有触手僵直。柳无涯挣脱,拉着女子冲向祭坛后方:“跟我来!真正的出口在…”

跌落,翻滚,护身玉佩炸裂的脆响,后背在粗糙岩壁摩擦的剧痛…最终撞击停下。视角晃动,聚焦。

半球形洞窟。岩壁上星辰般明灭的发光晶体。洞窟中央,悬浮着那颗篮球大小、流淌液态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能量波动的——黑色晶体!虚空之核!

“终于…终于找到了…”柳无涯的声音变了,嘶哑、扭曲,如同砂石摩擦。在安宁(以及画面中青灰道袍女子)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他缓缓摘下了那只绣着八卦图案的黑色眼罩。

露出的,不是眼睛。

那是一团…活物!不断蠕动、翻涌、变幻着紫黑色粘稠光泽的…物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其中挣扎、嘶鸣,仅仅是注视,就带来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污秽与疯狂!

“你!”画面中的女子剑指对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安宁共享着她的感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吸力漩涡正从那黑色晶体中爆发出来!女子体内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外倾泻,被那晶体贪婪地吞噬!

“柳无涯”——或者说,那占据了他躯壳的怪物,发出非人的、重叠着无数痛苦尖啸般的狂笑。他(它)脸上、脖子上、手上的皮肤开始大面积龟裂、剥落,露出下面覆盖着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紫黑色鳞片!“多谢姑娘带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想阻止我们,可惜,十年前他探索这片遗迹时,就被我寄生了!”它舒展着身体,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重组声,六条覆盖着同样紫黑鳞片、末端是尖锐钩爪的节肢状手臂,撕裂了靛蓝道袍,从它肋下、背后猛地探出,在空气中危险地舞动着!“知道为何选你吗?”那怪物独眼(或者说那团蠕动的物质)死死锁定着女子,嘶声咆哮,“纯阴之体,可是唤醒‘虚空之核’最好的…催化剂啊!”

话音未落,那悬浮的黑色晶体猛地一震!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漆黑光线,毫无征兆地射出,精准地、无可闪避地击中了青灰道袍女子的胸口!

“呃——!” 画面中的女子身体如遭重锤猛击,剧烈地弓起,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面前的地面,也染红了她胸前的道袍。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贯穿神魂!安宁共享着这份撕裂般的痛楚,意识仿佛也被这黑光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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