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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秘密

背靠亲友团,她在修仙界杀疯了

就在这剧痛的深渊里,无数破碎、混乱、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失控的洪流,强行冲入了安宁(以及画面中女子)的脑海:

遮天蔽日的战旗猎猎作响,上面绘着古朴的图腾。一边是人族修士,剑气纵横,法宝光华照亮昏暗的天穹;另一边是身形高大、纹面刺青、操控着毒虫猛兽与诡异巫咒的巫族战士。大地在轰鸣的法术对撞中裂开深渊,天空被染成血与火的颜色。惨烈的搏杀,每一帧画面都浸透着绝望与疯狂。

画面切换。残存的巫族强者聚集在一座用白骨和黑石垒砌的巨大祭坛上,人人带伤,眼神绝望而疯狂。他们割开自己的手腕,任由散发着黑气的血液流入祭坛中央的沟槽。古老的、亵渎神明的咒语响彻云霄。祭坛上空,空间像脆弱的琉璃般被强行撕裂,一个无法形容其形态、仅仅投下阴影就足以让天地失色的恐怖存在,正试图从那道越来越大的裂隙中挤入这个世界!正是那黑色洪流的源头!

画面再次闪烁。这一次,景象变得模糊而诡异,仿佛隔着一层污浊的毛玻璃。安宁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服饰一角——是当代修真界各大门派的标志!紫霄观的云纹袖口、玉虚门的玉冠虚影、甚至…巡天司那银白制服胸前模糊的徽记!在这些服饰的主人身上,在某个瞬间,他们的瞳孔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非人的紫黑色光芒,或者他们的影子会不自然地扭曲、拉长,仿佛有另一个东西藏在里面!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安宁的尾椎骨直冲头顶——魔族寄生者,早已渗透!无孔不入!

最后的画面定格。七座巨大的、风格迥异的祭坛,如同七颗染血的獠牙,按照某种玄奥而邪恶的星图方位,矗立在荒芜的大地之上。每座祭坛的顶端,都悬浮着一颗与眼前这颗一模一样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晶体——虚空之核!它们彼此之间,由无数道流动的暗紫色能量光束连接,构成一个庞大到覆盖整个视野的、缓缓旋转的邪恶阵法。而在这七芒星阵法的绝对中心点,一颗体积远超其他、表面流淌着暗金色符文的巨大黑色晶体,如同沉睡的恶魔心脏,在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般的褶皱!

所有的画面碎片在极致的痛苦中炸开、湮灭。

“现在,成为伟大降临的一部分吧!” 怪物彻底撕碎了最后一点人形的伪装,现出它三米多高的蜈蚣状本体,紫黑色的鳞甲覆盖全身,六条钩爪手臂狂乱挥舞,头部那团蠕动的物质中心裂开一道缝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用两条最粗壮的前肢触须,重重地按在了那颗篮球大小的虚空之核上!

轰隆隆——!

整个洞窟如同被投入风暴中的小船,疯狂地摇晃、崩解!巨大的岩石如同暴雨般从穹顶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激起漫天烟尘。毁灭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画面中的青灰道袍女子跪倒在地,鲜血从她的口鼻、眼角、耳中不断渗出,在她苍白染血的脸颊上画出凄厉的痕迹。她的身体因为灵力的疯狂流失和那黑光带来的侵蚀而剧烈颤抖,手中的玄剑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裂纹蔓延,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剧痛和绝望彻底吞噬的深渊边缘,安宁(共享着女子的感知)清晰地听到,女子体内传来一连串清脆的、如同玉帛断裂的声响!

咔…嚓…咔…嚓…

那不是物理的声音,而是来自灵魂深处、来自生命本源的枷锁破碎之声!九道!整整九道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封印锁链,在她濒临绝境的瞬间,在她体内那被强行压制、被遗忘、被认定为不可能存在的血脉本源受到致命威胁的刹那——轰然崩解!

“原来…如此…” 画面中的女子,猛地抬起了头!沾染着血污的脸上,那双原本因痛苦而涣散的眸子,骤然爆发出一种穿透一切迷雾、洞察了宿命真相的骇人光芒!那光芒锐利如开锋的神剑,燃烧着焚尽一切的决绝!

她不再试图抵抗那吞噬灵力的漩涡,反而做出了一个让那蜈蚣怪物都瞬间愕然的举动!

她沾满鲜血的双手,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平静,主动地、重重地按在了那颗散发着毁灭波动的黑色晶体之上!

不是防御,不是格挡。

是…吞噬!是主动地、疯狂地吸收!

“呃啊啊——!” 女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狂暴到无法想象的能量彻底撑爆、撕裂!

那怪物惊骇欲绝地发现,随着女子双手的接触,那颗原本深邃如黑洞的虚空之核,其表面流淌的液态金属光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疯狂地抽走它的核心能量!

“住手!疯子!你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力量!你会被同化成虚无!” 怪物发出惊恐的咆哮,六条钩爪手臂疯狂挥舞,试图扑过来阻止。

然而,已经晚了。

画面中的女子,她的瞳孔深处,那洞察的光芒瞬间被纯粹的金色火焰所取代!那火焰并非虚幻,而是实质般地在她眼中燃烧!她散乱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获得了生命般向上飞扬、舞动!更令人心悸的是,她发梢的末端,开始凭空燃烧起一缕缕…纯白无瑕的火焰!那火焰没有任何温度散逸出来,却带着一种净化万物、焚尽虚妄的至高神圣气息!

炎帝真火!

“你们巫族当年犯的错…” 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清冷的女声,而是如同滚雷般在狭小的洞窟内轰鸣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天地共振的威严与无法形容的悲怆,“…今日…由我来…终结!”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璀璨白光,如同亿万颗太阳在瞬间于她体内诞生、爆发!那光芒是如此纯粹、如此霸道,瞬间吞噬了整个洞窟!光芒所及之处,坠落的巨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岩壁上那些星辰般的发光晶体如同烛火般熄灭!

她手中那柄布满裂纹的玄铁剑,在这极致的光明中,寸寸断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由最纯粹、最凝聚的光能所铸造的长剑!剑身流淌着液态的白金之光,剑锋所指,连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怪物发出不甘的、绝望的咆哮,庞大的蜈蚣躯体裹挟着紫黑色的污秽魔光,不顾一切地扑向光芒的中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柄纯粹的光剑,只是向前轻轻一递。

嗤——!

如同滚烫的利刃刺入凝固的油脂。光剑轻易地、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怪物那覆盖着紫黑色鳞甲的核心躯干!怪物所有的咆哮、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污秽魔光,在接触到那白金剑光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寸寸瓦解!它庞大的身躯在白光中剧烈地抽搐、扭曲,最终“嘭”的一声,彻底炸裂开来,化为漫天飘散的、迅速被白光净化的灰烬!

洞窟的崩塌在加速,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至穹顶,整个空间都在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画面中的女子,全身笼罩在太阳般的光辉里,她的身影在白光中变得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这片纯粹的能量之中。她双手紧握着那柄光能之剑,将其高高举起,剑尖直指那颗因能量被疯狂抽取而变得半透明、剧烈震颤的虚空之核!

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所有刚刚觉醒又被她毫不犹豫点燃的血脉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剑身,再通过剑尖,轰然注入那颗黑色的晶体!

安宁的脑海中,清晰地回荡起一个苍老而肃穆的声音,跨越了时空,与女子此刻燃烧生命所发出的无声呐喊重叠在一起:

“九天玄刹,听我号令!”

光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剑身周围的空间彻底扭曲、破碎!

“以吾之魂为引…”

女子的身体在白光中开始变得透明,仿佛由光构成,后颈处,一点纯粹的金芒刺破虚幻,一个与虚空之核表面符文一模一样的玄奥印记清晰地浮现、烙印!

“…重塑天地封印!”

光剑,带着女子决绝的身影,带着她全部的生命与灵魂之火,如同陨落的星辰,带着净化一切的意志,悍然撞入了那颗半透明的虚空之核!

嗡——!!!

没有声音,只有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纯白。

安宁的意识,在这片毁灭与新生交织的绝对白光中,被狠狠地抛飞出去。

眩晕。强烈的眩晕。

当安宁的感知再次勉强凝聚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山坡上。微风拂过,带着草木清新的气息。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洞窟中残留的阴冷。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

一身素白道袍的女子,就站在她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脸上的薄纱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刚刚以自身为祭品发动了那惊天动地的封印,此刻却只是静静地站着,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和更远处依稀可见的城镇轮廓。阳光勾勒着她略显单薄却依旧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的孤寂。

安宁的视线,依旧不受控制地依附在她身上,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而移动。

女子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过自己后颈的位置。这个动作,让安宁的心猛地一跳!她“看”到,在那白皙的颈后,被发丝半掩的地方,一个复杂、玄奥、散发着微弱金芒的符文印记,正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与她安宁后颈出现的那个金色纹路,形状、气息、那细微的流转韵律,完全一致!

钥匙…这就是“钥匙”的印记?

女子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微不可闻,消散在风里。她手掐剑诀。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之前那柄布满缺口和血痂的古朴长剑,此刻虽然剑身上的污秽血迹似乎被某种力量净化了,但那些深刻的裂痕和缺口依旧存在,它带着一种伤痕累累的疲惫感,自动飞入女子手中。

女子踏上剑身。御剑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并不迅疾、反而显得有些沉重的白色流光,朝着远方的城镇方向飞去。

安宁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附着在御剑的女子身上,随着她的飞行而移动。下方的山林、溪流、田野在视野中平稳地后退。

就在安宁以为这“记忆回放”即将结束于这平静的飞行时,风,送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破碎的低语。

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断断续续,却清晰地钻入了安宁的耳中:

“…钥匙…已碎其一…剩下的…绝不能…落入…巡天司…手中…”

风语消散。

御剑的白衣女子,身影在远处天际化作一个小小的白点,最终彻底消失。

山坡上,只剩下安宁无形的意识,以及那最后一句低语,如同冰冷的烙印,死死地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风穿过空旷的山坡,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下。阳光依旧温暖,草木依旧清新,溪水潺潺,鸟鸣偶尔划过林间。安宁无形的意识“站”在那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浸透骨髓的冰冷,以及灵魂深处剧烈震荡后的嗡鸣。

“钥匙…已碎其一…” 那女子破碎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反复凿击着她的认知。“剩下的…绝不能落入巡天司手中…”

巡天司!

这个词如同淬毒的钩子,瞬间勾起了安宁意识深处最鲜明的记忆碎片——就在那虚假的“阳光森林”里,在她后颈印记第一次显现之后,那个手持“铁口直断”布幡、形迹可疑的老道士,在化作纸人飘散前,指向哨声方向…树影间穿梭的,正是胸口绣着“巡天”二字的银白制服身影!

一股寒意从虚无的“脊背”窜上“头顶”。如果…如果刚刚目睹的一切并非幻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属于那个白衣女子的过去…如果她后颈的“钥匙”印记与那女子同源…如果巡天司在追捕持有“钥匙”的人…

那么,那个老道士突兀的出现,那句关于“钥匙”的试探,以及巡天司哨声的巧合…这一切,绝非偶然!这是一张早已悄然张开的巨网!而她自己,这个莫名其妙被拖入他人记忆、身上同样出现了“钥匙”印记的金丹修士,已然身处网中,成了猎物!

“绝…不能落入巡天司手中…” 白衣女子那疲惫却斩钉截铁的低语,再次回响。这不仅仅是警告,更像是一道用生命留下的沉重嘱托。

安宁的意识剧烈地翻腾着。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回到自己的身体!无论这片意识空间是什么,无论那个白衣女子是谁,她必须掌握自己真实的处境!

这个念头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火星,瞬间点燃了某种联系。

嗡——!

强烈的抽离感猛地袭来!眼前山坡、阳光、溪流的景象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揉碎,色彩和线条疯狂地旋转、坍缩,最终被一片纯粹的黑暗吞噬。

“……呼!”

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安宁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胸腔剧烈起伏,真实的、带着草木和泥土腥味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刺痛。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泪水瞬间被逼了出来。

她回来了。

不是那片虚假的阳光森林,而是…她猛地睁开眼,带着惊魂未定的警惕扫视四周——参天的古木,虬结的树根,厚厚的落叶层…是真实的、正常的森林边缘。不远处,一条小路蜿蜒伸向远方。她正靠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上,后背被树皮硌得生疼。手中,那半截冰冷的玄铁断剑依旧硌着掌心。

体内的灵力…她立刻内视。那股在“记忆”中奔涌咆哮、如同烈阳熔岩般的陌生能量消失了。经脉中流淌的,是她熟悉的、属于金丹后期的、相对温和得多的火属性灵力。虽然有些滞涩,有些损耗后的虚弱感,但确确实实是她自己的力量。那足以焚灭魔神的炎帝之力,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种力量被抽空的巨大落差感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然而,后颈处,那一点皮肤之下,却传来清晰的、带着微弱灼热感的异样。她反手,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摸过去。光滑的皮肤下,一个微小的、带着棱角的凸起印记,清晰地烙印在那里。不需要看,那形状,那蕴含的、难以言喻的古老玄奥气息,与记忆中白衣女子颈后那枚在阳光下闪烁的金色纹路——一模一样!

钥匙!

这两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三日后午时…青岚镇茶馆…” 老道士最后的话语碎片在脑海中闪过。那飘散的纸人…巡天司的哨声…

安宁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她不再犹豫,猛地从地上站起,身体因为虚弱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晃了一下,但她立刻稳住了。她迅速撕下道袍相对干净的内衬一角,草草包扎了手臂上依旧渗血的伤口(这伤口在“记忆”里属于白衣女子,此刻却真实地出现在她身上,带着清晰的痛楚),又将那半截玄铁断剑用布条紧紧缠在背后。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记忆中白衣女子御剑离去的方向,眼中没有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决然和一丝深藏的沉重。

然后,她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朝着与记忆中巡天司哨声传来的方向截然相反的小径,迈开脚步。身影迅速没入了幽深的林荫之中,步伐坚定,带着一种奔赴未知战场的孤绝。

风穿过林梢,卷起几片落叶,轻轻落在她刚刚靠坐过的地方。阳光斑驳,森林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被撕碎的纸人残片,还静静地躺在泥土里,朱砂画的符咒在光线下,透着一丝不详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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