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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盛世

背靠亲友团,她在修仙界杀疯了

封印血魔尊一役已过五十载,修真界迎来了百年难遇的太平盛世。流云在太一宗七十二峰间悠然穿梭,晨露坠在剑穗上折射出七彩霞光,新入门的弟子们正在山门前的演武场晨练。剑光如虹,划破薄雾缭绕的山巅,教习长老玄风道长抚须而立,看着这群眉宇间洋溢着朝气的年轻人——他们不需要像前辈那样,在修炼间隙还要提防魔修偷袭,更不用时刻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血魔之灾。

“第三式,云鹤展翅!”随着教习的口令,数十把长剑整齐划一地刺向朝阳,剑风卷起的气流竟引得山涧清泉逆流向天,在空中凝结成数十只白鹤虚影。这样祥和的晨练场景,在十年前根本不敢想象。玄风道长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想起当年血魔尊肆虐时,这里曾是尸横遍野的战场,如今却成了培育新秀的乐土,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了那枚刻着“守”字的旧令牌。

天音宗的琴阁依山而建,七十二间雅室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竹林深处,悠扬的旋律终日不绝。自从余晚晚带回《天音秘典》补全本,宗门音乐造诣突飞猛进,不仅能以音攻敌,更能以乐济世。有琴修在秘典基础上创出“安魂曲”的变调,音符如月光般柔和,能助凡人治疗失眠之症。山脚下的望舒城里,天音弟子开设的“清弦乐馆”总是座无虚席,馆内悬挂的百弦琴每日辰时自鸣,引来满城飞鸟盘旋不去。

药谷的变化最为显著。当年沐云旖献上的《青木药典》如春雨般滋润了这片土地,谷中灵田采用新法培育后,灵米亩产翻了数倍,百年难遇的“九叶还魂草”如今在普通药圃里就能见到。曾经千金难求的筑基丹,如今外门弟子每月都能领到一枚,甚至有富裕的修士将多余丹药拿到坊市换取灵石。谷主在谷口立起的“医者仁心”石碑已覆上一层包浆,每日清晨都有弟子虔诚擦拭,碑下常年摆放着各地修士送来的谢礼,从东海珍珠到西域雪莲,琳琅满目却无人取走。

就连一向戒备森严的剑阁也敞开了大门。秦川改良的《玄金战法》去除了凌厉的杀伐之气,更重修身养性,剑招中融入了吐纳之法。每日黄昏,都能看到剑修们集体收剑入鞘,对着落日静坐冥想的奇景,他们周身萦绕的剑意在霞光中渐渐化为温润的光晕,与远山融为一体。剑阁藏书楼不再只对核心弟子开放,寻常修士只需登记便可入内参阅基础剑谱,楼外的碑林上新刻了不少后辈弟子的感悟,字里行间少了戾气,多了平和。

青元城作为修真界最繁华的坊市,如今更是热闹非凡。中央广场的“易物大会”每日辰时开市,直至亥时才散。自从顾北公开部分《黑水阵图》基础篇,阵法器具价格暴跌,原本只有大家族才用得起的聚灵阵,现在连寻常店铺都能布设。街边小贩用简易保温阵保存灵果,酒肆用聚气阵保持酒水醇厚,连孩童玩耍的弹珠都刻着微型防滑阵纹。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新鲜出炉的火灵糕!”戴着红头巾的王二嫂吆喝着,她摊位上的青铜蒸笼外萦绕着淡淡的赤雾,“用天火宗特供灵炭烘焙,内里裹着千年朱果馅,一块只要三文钱!”几个背着书包的凡人孩童围着摊位,手里攥着铜板,眼巴巴地望着蒸腾的热气。

旁边张记茶摊上,几个散修正在高谈阔论。满脸络腮胡的赵大汉灌了口灵茶,茶盏里的茶叶在水面立成剑形:“要我说啊,现在这世道,修炼可比从前容易多了。昨天我在城南旧书摊居然淘到本《基础炼丹术》,纸页都泛黄了,老板说随便给点就行!”

“这算什么,”瘦高个修士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袖口露出半截刻着药谷印记的木牌,“我表兄在药王谷做杂役,听说谷里正在试验一种新丹药,叫什么‘启灵散’,能让没有灵根的凡人也能感应天地灵气!要是成了,咱们这些资质差的,说不定也能有机会冲击金丹!”

街角处,一群梳着总角的孩童围着说书人李老。老人面前的木板上摆着五个小木人,分别刻着琴、药、剑、阵、符五种标记。他拿起醒木在桌上一拍,惊得木人微微颤动:“上回说到,余仙子五人勇闯血魔窟,那血魔尊祭出本命血幡,霎时间天地变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孩童们齐齐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等着听下回分解。

然而在这片繁荣背后,某些角落仍藏着不为人知的阴影。

北境寒渊深处,万年玄冰构成的洞窟里寒气刺骨,几个黑影在冰柱后密议。他们周身裹着灰黑色的斗篷,连呼吸都带着冰晶碎裂的轻响。石壁上投射着扭曲的影子,隐约能听到“血池已复三成”“需待至阴之日”“继续潜伏”等只言片语。冰窟最深处,一潭泛着腥气的黑水在冰层中涌动,水面无风自动,偶尔浮现出与血魔尊如出一辙的血色眼眸,转瞬又沉入水底,只留下几圈涟漪在黑水表面扩散。

东海某座无名孤岛上,渔民们近来总在夜半听到诡异的笛声。那旋律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尖锐刺耳,但凡循声划着渔船前去查探的人,归来后都会眼神空洞,对当晚经历一问三不知,只在手腕内侧多出一道琴弦状的红痕,用灵力探查便会剧痛难忍。岛上的红树林日渐枯萎,露出底下黑色的淤泥,退潮时能看到淤泥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白骨。

中州最大的拍卖行“聚宝阁”最近收到件神秘拍品。那是一把破损的古瑟,琴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七根琴弦尽断却自发微光,触碰时能听到细微的呜咽声。首席鉴定师刘先生在查验时,指尖刚碰到琴身便突然七窍流血,口中喃喃着“琴弦在哭”,至今仍在药王谷昏迷不醒。阁主将古瑟锁在玄铁柜里,却夜夜听到柜中传来弹拨空弦的声响。

但这些异常都被盛世繁华所掩盖,就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消失无踪。修士们忙着提升修为,凡人忙着改善生计,没人愿意相信平静会被打破,更没人想起当年血魔尊被封印时,最后那句带着血腥味的预言:“吾身虽灭,血脉永存,百年之后,魔音再鸣。”

阳光透过竹林,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余晚晚正在庭院中抚琴,她身着月白长衫,袖口绣着几株兰草,指尖流转出的《忘忧曲》少了往日的锋锐,多了几分闲适。当年陪伴她征战的天音琴挂在廊下,七根琴弦蒙着薄灰——自从封印战后,她就再没动用过这件本命法器,琴身上的血痕虽已用灵泉洗净,却总在午夜梦回时隐隐作痛。

“晚晚!”安宁人未到声先至,她穿着火红的裙衫,手里提着两坛酒,裙角还沾着几片天火宗特有的赤叶,“看我带什么来了!天火宗新酿的‘赤霞酿’,用火山灵泉和千年葡萄酿的,据说喝了能静心凝神!”

余晚晚无奈摇头,放下手中的普通木琴:“你又去蹭酒喝了?上个月刚把人家的酒窖喝空,现在天火宗弟子见了你都绕道走。”

“哪能啊!”安宁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现在谁不知道咱们是拯救修真界的大英雄?他们求着我去呢!再说我这不是想着给你带点好东西嘛,你最近总说心绪不宁,这酒正合适。”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月都会上演。自从成为公认的“救世五杰”,他们走到哪里都是鲜花掌声,最初还保持着战时的警惕,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优待。余晚晚看着安宁毫无防备的笑脸,想起昨夜梦中断裂的琴弦,心中那丝不安又悄然浮现。

沐云旖的炼丹室堆满了各方送来的珍稀药材,墙角的玉架上摆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丹瓶,从最普通的清心丹到罕见的化神丹,应有尽有。她最新研制的“驻颜丹”风靡修真界,连凡人贵妇都托关系重金求购,送来的谢礼在门外堆成了小山。此刻她正专心调配新方子,银质药碾在手中转动,将三百年份的雪参碾成粉末,完全没注意到窗外掠过的黑影——那影子在窗台上停留片刻,留下一粒黑色的种子,遇土便融入其中,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秦川的剑挂在墙上已经三个月没出鞘。剑鞘上的雕花蒙了层薄尘,当年饮过无数魔修鲜血的剑身,此刻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沉迷于改良《玄金战法》,将原本的杀招尽数改为养生剑式,新创的“流云十三式”连孩童都能练习。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去后山温泉泡澡,看着水汽在眼前凝成各种形态,有时会想起当年在血魔窟与同伴并肩作战的日子,却总觉得像上辈子的事。

顾北算是五人中最警醒的一个,但连他也被安逸腐蚀。本该每月检查一次的预警阵法,因为“最近太平无事”而拖延了大半年没维护。阵眼处的灵石能量已经不足三成,感应范围缩小了一半,他却毫不知情。此刻他正在书房钻研古籍,手指拂过泛黄的书页,寻找着改进聚灵阵的方法,对桌案上玉简突然闪过的血色光芒视而不见——那光芒只持续了一瞬,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夜,月色如霜,洒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光。余晚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七情回廊,天音琴的琴弦正一根接一根断裂,每断一根,就有一道记忆碎片从眼前闪过:血魔窟里燃烧的火焰、同伴们带血的伤口、封印时冲天的血色……她想阻止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根琴弦绷断,发出刺耳的响声。

“啊!”余晚晚惊坐而起,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她下意识摸向枕边,发现顾北给的联络玉坠正在发烫,表面浮现出急促闪烁的红光——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五年未曾亮过。

玉坠投射出顾北焦急的面容,他身后的石壁上刻着闪烁的阵纹,显然是在密室:“晚晚,快来剑阁!出事了!预警阵法刚才有反应,北境方向出现了强烈的魔气波动!”

当余晚晚赶到时,安宁、沐云旖、秦川已经聚集在剑阁密室。中央石台上悬浮着水镜,里面映出北境寒渊的景象:万年玄冰正在大面积融化,黑色的雾气从冰层裂缝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面。

“这是巡天司刚传来的密报,”顾北声音发紧,手指在阵盘上快速滑动,“类似的异常还在另外十一处出现,东海、西域、南疆……全都有魔气波动。”

秦川不以为然地拿起墙上的剑,试了试手感:“不就是冰川融化嘛,说不定是天火宗那帮家伙又在试验新功法,他们上个月还把自家山头炸了个大坑呢。”

“不对。”沐云旖打断他,取出个琉璃瓶,瓶中装着半瓶黑色的液体,里面隐约有红色丝线游动,“这是我三天前让北境弟子采集的样本,用《青木药典》里的检测法试过,这水里的能量反应,像极了当年血魔尊的血雾,只是浓度低了很多。”

众人沉默,密室里只剩下水镜运转的嗡鸣。安宁突然拔剑出鞘,剑身发出尖锐的嗡鸣,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颤动:“我的本命剑在示警……上次这样还是面对血魔尊时,它不会错的。”

余晚晚摸向腰间琴囊,指尖刚碰到天音琴的琴身,就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她的皮肤。五年安逸,竟让她与本命法器产生了隔阂。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苦涩:“我们太松懈了。”

窗外,最后一缕月光被乌云吞噬,密室内的水镜突然剧烈晃动,北境寒渊的画面被血色覆盖,隐约能听到无数重叠的低语,像无数人在同时念诵着某个古老的名字。所有人都明白,那被封印了五十年的阴影,终于要再次笼罩这片大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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