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怔怔地看着苏祈念的动作。
月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银光，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忽明忽暗。
她靠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气，近到他能看清她鼻尖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一层细小汗珠。
苏祈念疼吗？
苏祈念轻声问，指尖握着棉签，轻轻拂过他的额角。
刘耀文摇了摇头，却在她即将抽回手的瞬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的手腕纤细得不可思议，在他掌心微微发颤。
刘耀文为什么要来？
他问，声音低沉。
苏祈念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夜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抬起另一只手将发丝别到耳后，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刘耀文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苏祈念伤口不处理会感染。
苏祈念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苏祈念尤其是打人造成的伤口，更容易感染病菌。
刘耀文轻笑一声。
刘耀文学姐是在教训我吗？
苏祈念是。
苏祈念干脆地承认。
苏祈念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刘耀文轻笑一声，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的手腕内侧摩挲。
他扯了扯嘴角，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苏祈念却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挡在他嘴唇前面。
苏祈念别动。
她命令道，声音却微微发抖。
刘耀文僵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握着苏祈念手腕的手，任由她轻轻擦拭额角的伤口，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夜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
苏祈念手。
苏祈念突然说。
刘耀文什么？
苏祈念你的手，给我看看。
刘耀文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右手。指关节处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红肿得厉害。
苏祈念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稳定而有力。
苏祈念打人的时候不疼吗？
她小声问，用棉签蘸了消毒水轻轻擦拭。
刘耀文故意倒吸一口冷气。
刘耀文疼。
苏祈念活该。
苏祈念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苏祈念为什么打他？
刘耀文这重要吗？
听见刘耀文随意地反问，苏祈念停止手上的动作，突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月光在她瞳孔中流转。
苏祈念重要。
苏祈念你不是那样的人，除非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苏祈念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你说，我就信。
月光下，苏祈念的眼眸闪着光。
这些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直接烙在刘耀文心上。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被人误解，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却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刘耀文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他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音哑得出奇。
刘耀文那个男生，他在巷子里堵一个女生，动手动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刘耀文那女生是我们学校的。
听到真正理由之后，苏祈念突然轻松地笑了。
刘耀文奇怪地看着她。
刘耀文你笑什么？
苏祈念笑意盈盈地转向他。
苏祈念打得好。
刘耀文一愣，没想到苏祈念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突然也笑了。
苏祈念挑了挑眉，问。
苏祈念你又笑什么？
刘耀文开心。
刘耀文开心你选择相信我。
-------------------------------------------------
今天的第三章~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